打开门,意料之外无人,孟司意还没下班,隔了将近一周没回来,家中一切都无太大变化,祝时雨没有细细打量,放下东西后便去了浴室洗漱。
今天早上她是凌晨四点起来的,为了拍日出,飞机上勉强补了几个小时觉,一路奔波疲惫,此时早已支撑不住,背刚挨到底下的床,就沉沉睡去。
日头不知觉西斜,夕阳浓烈的像油彩,铺在地板上,漫满了整个房间。
床上被洒落了大半,光影染成橘红色,睡在那的人却毫无知觉,脸颊沉浸在其中,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色光晕。
孟司意推门的动作放轻,脚步定在原地,许久,仿佛才慢慢回过神来,轻缓呼吸。
他步伐极慢地朝她走过去,视线静静落在她脸上,不知餍足般,一动不动地盯着。
这样的视线存在感太强,如同有实质,即便是睡梦中的祝时雨也被迫察觉,逐渐不安稳醒来,睫毛颤抖,努力睁开眼想看清面前的人。
意识混沌,眼皮仿佛有千金重,祝时雨在迷糊的光晕里,好像看到了孟司意的影子。
她困得不行,重新闭上眼,喃喃叫着他的名字。
“孟司意”
“嗯。”
隐约听见有人应了一声。
紧接着,手旁的床垫塌陷下去,有人俯下身来,捧着她的脸,熟悉的气息卷入唇舌之间。
祝时雨彻底醒了。
那会孟司意已经亲了很久,动作很痴缠,带着一丝奇异的触动,如果硬要她用具体的词来形容,似乎是。
虔诚又热烈。
短暂分别后的重逢,所有的情感和思念都被注在了这个吻里,祝时雨清晰感觉到胸口有不知名的情愫在涌动蔓延,有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东西,逐渐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冲了出来。
等她起床洗完脸出去。
孟司意已经卷起袖子在厨房准备晚餐,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浅蓝色衬衫收在西装裤里,窄腰长腿,身形修长挺拔。
祝时雨方才用冷水仔细拍打降温的脸,热度似乎有再次席卷而来的趋势。
她在原地深呼吸了两口冷静,才勉强如常朝他走过去。
“在做什么?”祝时雨从他身后探出头去问。孟司意手里握着锅,转过脸看她,“红烧排骨。”
“我喜欢吃。”她闻言开心,露出细白的牙齿,眼睛湿漉漉。
“喜欢就好。”孟司意垂眸翻动着锅铲,低声说。祝时雨一时无言,又不想离开。
“你去外面等吧,这里油烟大。”没过一会,他却开口赶她,厨房里抽油烟机发出细微的轰隆声,祝时雨垂着头,犹豫的摆动了两下身子。
忽的,她自暴自弃般轻轻将脑袋抵在了他身后,轻压着他肩膀。
“不要。”
“怎么了?”孟司意转头,温声问她,祝时雨没有回答,脑袋一直贴在他身后,安静不说话。
询问无果后,孟司意只抬手,调大了抽油烟机的功率,便任由她和自己一直待在厨房里。
吃过晚饭,两人似乎都没有事情忙碌。
有点无所事事待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正播放的科普频道。
前段时间的繁忙仿佛已经过去,一瞬间空闲下来,又变得无所事事,略显无聊。
今晚两人都上床的很早。
大概是难得空闲。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间才晚上十点,比起从前来说,有点太早,远远没到往常睡觉的点。
夜里安静,窗帘半拉,外面树影浓密。
孟司意靠在床头看书,被子半掩在腰间,另一边,祝时雨和他同样的姿势盖着一床被子,拿着手机翻了几下后,放到床头柜上,准备彻底躺下睡觉。
“今晚没工作吗?”孟司意手指停留在书的某一页,转过头看她。
“没有。”祝时雨同样转头看他。
“你也没有吗?”
“没有。”孟司意说。
四目相对,气氛陷入某种不知名的胶着,不知道是谁先触动的,孟司意放下手里的书,朝她靠过来。
肩膀挨近,他伸手搂过她的背,温柔碰上了她的嘴唇。
空暇安静的夜晚,分别些许时日的两人,都珍惜着这难得的时光,本能循着渴望,缱绻厮磨。
只是情意不受控制,没多久,祝时雨照旧变得大脑昏沉,难藏的悸动中,温度滚烫。
身前的人也不例外,孟司意艰难地呼吸,偏开脸,克制又眷恋的在她颈间重重吻了一下。
他正欲起身,祝时雨拉住了他。
她满脸绯红,却仍然努力维持着清醒,指了指身后床头柜。
“那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