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uvignonbnc是一种很适合在春天饮用的葡萄酒,它的味道就像是春暖花开时的青青草地,清新中还带着点晨间露珠的湿咸和酸涩。
虽然这个气味在葡萄酒里算是特别,但这种酒的口感却很单一,永远重复着第一次舌尖触碰到酒液时的触感,而且也不易于保存。
总而言之,不是黑泽阵喜欢的口味。
虽然组织在实验失败将麻吕小春随便扔进训练营做后勤后,逐渐发现了她在情报和伪装方面的天赋,但因为她在体术方面着实毫无建树,导致她最终还是比黑泽阵迟一步获得代号。
麻吕小春有几分不甘心,黑泽阵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开车三秒准变成碰碰车,打架‘轻轻’一碰就脱臼骨折,好几次因为跑得慢差点被场地内举行的训练波及到,还需要他亲自去将她拎出来。
如果不是还有那点后勤方面的价值,麻吕小春在他眼里大概跟个只张了嘴巴的废物没什么两样。
虽然现在也没比废物好到哪里去。
因为规定,在没有通过测试时不能互相透露自己的代号,但麻吕小春也不是遵守规矩的人,可惜用各种办法也没能撬开黑泽阵的嘴巴。
组织对成员的考察期堪称又臭又长。不过黑泽阵是训练营出身,背景身份都很干净,再加上他是那一届杀出重围的头狼,在完美地单独执行过几次任务后,引导人就将能够递交给他的任务单提升了一个级别,其中就包含一些需要组队完成的多人任务。
在刚刚获得代号的前一个月里禁止和引导人之外的人单独接触,于是挑选搭档的方式就成了盲选,这也算是一种考验能力以及配合的方式。
交给琴酒的名单上有光秃秃的数十个名字,都是和他差不多时间获得代号的人。
而除了名字之外,年龄、性别、能力还有擅长的方面都没有。
“你确定要和白苏维翁组队?”
名单发下去到收回来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引导人看着那个被龙飞凤舞地勾出来的名字,嘴角一抽。
银发少年眉头微皱,“有问题?”
“不,没什么。”引导人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公事公办道,“既然已经选好了,我会通知你的搭档在任务地点附近集合。作为选择方,你可以指定一个让你们认出对方的暗号。”
“不用了。”
黑泽阵的声音就像他的头发颜色一样冷冰冰的,干脆利落地拒绝之后不顾引导人惊愕的目光转身离开。
第二天,目标所在的酒店门口,他毫无悬念地遇见了同样来执行任务的麻吕小春。
“所以,你怎么知道白苏维翁是我?”
麻吕小春盘膝坐着将电脑放在膝盖上,十指在键盘上按出残影,还不忘抽空怼了怼旁边调整着狙击枪的少年。
“我还以为你会选白兰地或者伏特加这样的代号做搭档。”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上次喝了半杯烈酒后发酒疯的蠢样吗?”黑泽阵冷冷道。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点,我才想尝一下嘛!”
麻吕小春不服道,“你自己还不是选了g做代号,听到指名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
黑泽阵讥讽味道十足地笑了一声,任由女孩在旁边叽叽喳喳也不予理会。
他向来不屑于向旁人解释自己的一举一动。
有些选择的确是在大脑中权衡利弊地思考后的结果,有些只是凭感觉认为应该是这样而已。
和麻吕小春的结识是前者,而透过数十个陌生地代号里选中唯一和她关联的那个是后者。
组织的训练营就像一个个斗兽场,只有最强大的那一批才能在一轮一轮的
拼杀中活下去。
黑泽阵毫无疑问位于他所在那一批孩子们的金字塔顶端,早早地被划进了备选名单,也顺势进入了在训练基地当后勤和医疗的麻吕小春的眼睛。
最终能够活着从训练基地大门走出去的人只有几个,哪怕前一秒背对背战斗的同伴在干掉共同的敌人之后也会立刻刀剑相向,就算是弱小的蚂蚁集结起来也能够和大象殊死一搏。
黑泽阵就是那头倒霉的大象。
他作为一个最高处的靶子实在是太过鲜明了,只要在战场上碰见他只有死这一个下场,所以当他某天再次被投放进训练战场时,面对的就是除他之外所有人的围攻。
那天的地点是在一处山中丛林,当工作人员前来回收的时候,只见大片的绿叶被喷溅的血液染成了艳丽的红,宛如一夜之间从夏天变成了秋天。
仅此一次,人员总数就骤跌了三分之一。
然而令所有人震惊的是,众矢之的的黑泽阵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虽然代价是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不过这次过于亮眼的表现也让他的训练时长缩短了一半,甚至刚从基地出去就获得了选择代号的机会。
没人知道那天他是怎么一个人拖着那么重的伤从森林里走出来的。
只有麻吕小春,这个偷偷跑进训练场救了他的人知道。
但如果要问麻吕小春对黑泽阵的态度,那必然也不是什么充满少女情怀和粉红泡泡的倾慕。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嫉妒更多一点。
明明双亲皆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只需要她天赋稍微高一点就可以自动变成内定,但现实却是在她一出生就被直接扔进了实验室。
他们甚至根本不在乎她有多聪明,多能干,只当孩子是个多余的累赘,唯恐避之不及地立刻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