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她再次地眨了眨眼,疑似自己出现错觉!
扉、扉哥的声音?
扉哥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扉哥不是出城了吗?怎会这么快就赶回来?!
她好笑地心想,下一刻她被打脸啪啪啪——
“醒了?”扉间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脸孔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是扉间的那一双红眼睛,分外惹人注目,“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吗?”
呜哇~扉哥真来了!
“多、多久?”她愣了一愣:难道不是一会儿吗?
“三天。”扉间说,“你失血过多,晕睡三天。”
“——是被「血魔」吸引了!”一旁,那名医巫冷不丁地开口,真有不怕死之势,“吾等好不容易才驱走「血魔」,方才让寻馆主捡回了一条性命。”
扉间:“……”
她:“……”
呵!
就离谱!
斜视扉间,她的第一句话说:“他们怎么还没走?!”
医巫们赶紧滚蛋啊!我才不想见到你们……全是你们的错,否则我哪会受伤?
再者,不是说好要相信医师么?——怎地绕个大大圈儿,这又绕回医巫们那里了?……如此,我岂不是白受伤、白疼一场了?!
扉间瞅向在场的医巫们,扶额道:“你们且退下。”
众医巫们听罢,却原地不动。
一名医巫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更是胆大道:“我等还未将「血魔」完全地驱散开来,还得再「作法」几日,方可……”
嚅动了嘴唇,她忍无可忍道:“你们信不信,你们再不走,我就把你们当成「血魔」,粗鲁地赶走!……”
说至激动处,她难免又触痛了伤口,疼得连连地咳嗽。
扉间连忙地坐在榻边,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顺势地,扉间斜视医巫们,喝道:“驱除「血魔」之事……”
“根本没有甚么「血魔」!!”她一边咳嗽,一边强调。
“驱除药主的伤痛一事,晚些再说。”无奈地,扉间改口,“你们且退下,回头我再唤你们过来。”
众医巫们沉默一下,这才恭敬地离开。
很快地,屋内安静了下来。
她咳出了泪花,郁闷道:“扉哥,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和排斥医巫吗?”
扉间道:“知道。”
“知道你还……!”二度触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扉间边是冷漠地替她缓解疼痛,边是说:“可是,整个药馆里,除了你是唯一的医师,还有谁是?——没人敢出手救你,除了医巫们!”
“油女也不敢吗?”她没好气地问。
扉间安静如画。
于是,她懂了,越发恼怒,怒道:“油女在哪儿?快把油女叫来!我要当面问一问油女,到底犯了甚么抽儿,为甚么还敢让医巫替我诊治——不对,是跳大神!”
她怒不可遏,又气又痛。
扉间叹道:“冷静,冷静,当心气坏了身子。这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我……我……”她气得都结巴了:这不是气糊涂了么?
原以为我改变了大家对医巫的态度,谁知却是我想简单了……压根就没变化,好伐?——那我承受的伤害,又有何意义?!
“……油女的话,我打发他去采药草了。”似是误会了她对油女恨铁不成钢的状况,扉间后知觉地补充说,“——油女好像也意识到这次是自己做得不对,不够坚持,都没脸来见你了。”
所以,为了省去不必要的尴尬,你就打发油女去采药草了吗?
且慢!
心下一凉,她惊道:“油女去哪儿采药草了?!你明知那啥,赤狄,是罢?……赤狄不是对油氏一族虎视眈眈吗?扉哥你还放任油女出门?”
“别紧张。”扉间说,“油女说是采药草,实则是种药草去了……毕竟这事还得保密为妙。况且你睡了三天,油女不需要原地等你醒来罢?是故,我才派油女去栾府,帮忙种植药草了。”
“栾府?种药草?”她脑袋一阵晕乎,仍没理清情况。
“没错。”扉间说,“油女去帮栾户开垦药田,种植药草。你送栾户的五分药草辨认图,刚好油女也熟悉。派油女接手药草种植一事,我认为再合适不过了。”
她呆了一呆,呆呆地道:“我、我真睡了三天吗?”
“你说呢?”扉间斜视她,一副你怎么才给反应的样子。
“难怪脑袋沉沉的。”她干笑两声,紧接地啐道,“不对!扉哥,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明明也不相信医巫,为何要放任医巫胡来?且是三天!——三天诶!你回来都三天了,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医巫团团地包围么?……医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难不成你想困住医巫,不让医巫走人?”
一口气说出长篇大论,她累得喘了喘气。
扉间更叫沉默了,一字一句道:“你不觉得,将医巫控制在自个儿能看得见的地方,不是一件好事吗?——虽说医巫要退隐医学界,但谁能保证医巫们就会乖乖地听话?……或许,将医巫培养成医师们,也不失为一条优质的途径。”
她:“……”
可恶!
要不是她没力气打人,她一定要撕了扉间的大嘴巴子!
听一听,听一听扉间说的甚么狗言狗语!
自古医师和医巫……就没多少和平相处过。
这会子,扉间竟然异想天开,说甚么让她培养医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