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压制着朝辞,几番想要聚回妖气释放青渊赤火,却又天罚猛击而意识涣散。
直到这波天罚散去,朝辞才将意识从黑暗深处勉强拉回了些,被血呛了口,反而提了些精神,看清了压制着她是个么玩意。
依旧是具傀儡。
只不过这傀儡身形比之前庞大数倍,连力量也和刚才那几个小打小闹小傀儡完全不同。
不仅有力量,而且很显注入了妖力。强大妖力直在摧着朝辞意识,试图压碎她这魄,掐着她脖子僵冷手也在不断施力。
“咯咯咯——”
这傀儡张了张嘴,发出几骨头摩擦响,骨头缝之间干涩得仿佛百年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尸突然开口,傀儡口里发出音,居然让朝辞有点儿熟悉。
“朝辞……”这是个老年女人音,“你这个青丘叛徒,屠杀宗族罪不胜诛孽种……你还有么脸活在这世上?你早就该下地狱……下地狱……咯咯咯……”
这是青丘族长,也就是朝辞生母音。
她遍遍念着怨恨话,那音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恨着朝辞咒着朝辞,咬牙切齿地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这个音,倒是让朝辞想起了些。
那些刻在骨子里不可忘记。
“原来是母亲啊。”
朝辞扣住了傀儡手腕,“轰”地,红『色』青渊赤火遽然而升,顷刻间点燃了傀儡扼制她手臂。
傀儡身子很显地僵,想要将自己抽离时候,发现已经被朝辞反客为主,箍着五指犹如钢铁般,死死将扯在原处。
“你是模仿得有点像。”朝辞音带着笑意,即便受了伤染了血,半边身子都被埋在碎石之中,喉咙沙哑不堪,可她开口,便像是出席艺术家们相聚晚间宴会,与同行们随意聊聊近日闲趣感悟,
“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有多相似。别说已经过了几千年,即便是当初青丘还在时候,我也没在母亲身边待多长时间。那只老狐狸脸都记不住了,何况是音呢……”
沿着傀儡手臂往上烧火已经点燃了大半张脸,朝辞借着火光看清了,这傀儡很显是有备而来,不仅模仿她母亲音,更是雕了张和她母亲颇为相似脸。
这更引得朝辞发笑。
“你不会觉得将族长这张老脸从地狱里刨出来,说上几句矫情台词就让我内疚吧?”
朝辞眸完全变红同时,她将身里妖丹猛烈地催发。
“你永远都是那么可笑……三尾狐!”
强烈火光从礁石之内碎石洞里喷涌,瞬间炸向夜晚天际,将半个天边都染红。
傀儡在冲天火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倏然而起光亮闪现了比月还要亮光芒之后,很快就如烟火般消散在深冬海面狂风之中。
朝辞从碎石洞里跃而起,落到礁石面上时,整个身晃了晃,险些跪下去,伸手撑,到底没有摔倒。
就像之前无数次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精疲力竭之时,想到还再次听到今今音看见她笑容,朝辞便次又次地将自己从枯竭生命之井中抓回来。
这次也不例外。
我还不死。
我还有没有做完情。
朝辞再次站了起来,前切都还没看清时候,她凭借着本,逆着海风,向陆今所在地方跌跌撞撞地走去。
海风将她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不堪握,却又曼妙『迷』人轮廓。
风将她长发吹『乱』,她终于呼出了口气,团白雾慢慢在前升起,与同时,她视野终于恢复了些。
今今?
“啪”地鞭子破空音乍然响起,朝辞肩头被狠狠抽中。
巨大力量几乎将她皮肉和骨头都炸开,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力气,被抽得单膝跪了下去。
又是鞭打在她脸上,打得她脸庞微侧,火辣辣疼痛之后,左脸上立即浮现到了道可怕红肿,被剌开皮肤很快渗出了鲜血。
疼痛反而让朝辞脑内清澄。
糊在脸上凌『乱』发丝间,是朝辞双不为所动冷。
原本躺在礁石上昏『迷』陆今,刻被个人抱了起来,搂在怀中。
“嗨。”那是个女人音,“许久不见,青丘之耻。”
那个女人被片黑雾笼罩,看不清模音也含糊不清,她单手搂住陆今腰,只手托着她下巴,将陆今整个人固定在她怀里,副占为己有姿态。
陆今似乎有了些意识,昏沉之中发出了些难受低『吟』。
朝辞视野非常模糊,风又几乎将陆今音吹散,但她还是凭借着陆今敏感,听出她刻正处于很难受状态。
“放开她。”朝辞说。
“嗯?”那女人扬着调子,后腰之处闪,几乎和朝辞抽出赤火方式模,只不过朝辞抽出是红『色』火焰,而这个人抽出是青灰『色』、长满了倒刺鞭子。
那鞭子又是“啪”地下猛笞在朝辞腰际,在她身子猛颤之时,另外四条鞭子卷了过来,将她脖子、双手和右腿往外拉扯,拎起她身子,平拽在空中。
那女人讥讽道:“将死孽畜还想命令我?”
她后腰“嗖”地抽出道青灰『色』影子,急速升入天际,消失了半秒之后,尖啸从天而降,极快速度贯穿了朝辞腹部。
那影子和血肉块儿没入她身下礁石之中,极其尖锐地钻出深不见底黑窟窿。
朝辞低垂着头,只是微微颤,没有吭。
血从她唇缝里往下淌,滴滴答答,很快被拍打礁石汹涌海水侵吞。
那女人“啧啧”几,感叹道:“看你这副模和尸又有么不同?真是可怜呐。”她捏着陆今脸,“何必呢?早早将这只兔子吃了,也不必受这么大罪。看你这丧家犬子,倒是又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