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迅速回,深深地呼吸,会儿不是想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
朝辞还在昏『迷』中,情况或许很糟糕,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应该放在正事儿上。
刚才她强行进入房间的时候,的确是将锁芯弄坏了,之后像也用自己的能力暂时安抚住了朝辞,也就是说,最开始朝辞对她说的就不是实话,莹绿『色』的光有治愈的效果,不是来自别的妖的侵染,就是陆今自身的能力。
既然如此……
陆今先用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做了一下实验,深深的伤口在她的治疗下果然开始转,暂时也感受不到什么副作用。
她迅速停止了治疗,处伤并不严重,回头去医院包扎缝合都可以,现在她需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朝辞身上,不能浪费。
陆今双手压在朝辞的手臂上,集中注意力,想着让她康复如初。念头才起,绿『色』的光顿时从掌心往外溢,陆今感觉自己的所有力气和精力猛然被吸收,迅速流入朝辞的身体里。
冷汗代替了躁动的热,陆今感觉心口翻江倒海地难受,头痛欲裂之下,她也没有打算停止。
朝辞被邪咒摧残着走了多远的路,背负了多少痛苦,陆今光是想象不能吃喝的苦痛就已心痛欲死,可旁人将心比心容易,不能真的体会她所受的万分之一。
朝辞难耐地喘息了一声,眉头锁更紧,火热的双唇微微张开,又死死地咬住。
她在压抑,在克制释放痛苦的情绪,即便处于昏『迷』之中也是般苛刻地要求自己。
将所有苦痛和难捱锁在心底,控制着所有和今今相关的欲望,不去伤害今今,进而面压抑其他的情绪,只保留今今最喜欢的笑容……
陆今鼻子发酸,轻轻地将指背压在朝辞的唇面上,将她紧咬的双唇分离,不想她继续伤害自己。
不容易『揉』开了一些时,发现漂亮的唇面已被她不容情地咬出了血痕,陆今的双眼眨了眨,眼泪跟着掉下来,沾满泪水的睫『毛』控制不住微微颤动着。
朝辞难受地往外呼了一口气后,作势又想咬住下唇,陆今立即将手指压在她的双齿之中,低声道:“不可以咬哦。”
不要再摧残自己了,已遍体鳞伤。要是一定要找什么东发泄的话,就咬我吧。
朝辞眼睫动了动,昏『迷』之中也在对抗着天罚,她感觉有什么事物卡在她的唇齿间,带着让她熟悉、疼爱的气息,本来狠狠的一口也舍不了。
陆今发现她的怜惜,窝心地笑了起来,眼泪往下滚更厉害,淋淋落落地滴在朝辞的指尖上。
湿润的触感和浓郁的气息,朝辞非常熟悉。
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贴唇缝中陆今的手指。
手指上热热的痒痒的,陆今瞧着她可爱的样子,真的乖。
陆今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朝辞的脑袋,一双未来及收回去的兽耳感受到了正在被抚『摸』,耳尖颤了颤,尾巴本能地摆动,即便在昏『迷』之中不能错过表达自己的开心。
陆今眼泪还在眼眶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怕。”陆今躺到朝辞身旁,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抱,闭上眼睛,轻柔又坚定地说,“我在儿,不会让再难受了。”
只用双手传送治愈之力陆今还嫌太慢,她要拥抱朝辞,紧扣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绿『色』的光芒将她们包裹在一起,宛若自天地之初她们就是以样相拥的形态来到世间。
呵护着彼此、依恋着彼此、紧拥着彼此。
即便死亡也法将她们分开。
……
不昏『迷』了多久,也有可能只是很短的弹指间,朝辞志慢慢复苏。
她醒来时,天际将晓。
来自人间的声音将她唤醒,眼睛还没有睁开,疲累感让她对一切都处于麻木又倦怠的状态。
我还活着。
朝辞在心内自语。
的确还活着,她熬过了天罚第九层的门阙,从一刻起,她算是正式进入到了天罚丧心病狂的最后一层。
她心里多少有些数了,此刻的她不过是扛过了第九层的前奏,就虚弱几乎像一抹连呼吸都难以维持的影子。到底是人能活着扛下的天罚,它的威力超越了朝辞的想象。
还以为痛感早就在漫长的惩罚之中习以为常,可当进入到最后一层,被巨力量震碎感官时,就算活了万年,就算让四界闻风丧胆,可在天地一握之下,铺天盖地的痛苦还是让她奄奄一息。
天雷还残存在她的五脏六腑里轰个不停,时不时惊起一道足以撕裂她的力量,余威不断。
样的情况应该会持续数一年之久,直到跨入最后一道也是威力最强的鬼门关,方可结束一切。
朝辞的兽耳没力气收回去,保持着最最自然最最放松的状态——现在的她也只能如此。
就连依附在她心口的噬心蛊此刻也被连累,天罚过后奄奄一息,需要调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不过,到底平安地活了下来,甚至在魂窍深处还有一丝隐约的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