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媒婆不顾路远登了沈家的门,算起来她和沈家还有些渊源,她的一任丈夫便是城西村的人。可怜那男人是个短命鬼。
十几年前,她嫁进沈家村的时候,和沈寒舟的爹娘还有些往来。后来,沈氏夫妇早逝留下一对儿女。好在沈家哥儿争气,在左邻右舍的接济下寒窗苦读,还中了秀才。。
“小妹,你哥呢?”
“哥哥去山上拾柴了。”
“我这里有一门好亲事要说给他,让我进屋等等他。”
沈寒州从山上下来,刚进院子。沈小妹便走到他跟前,帮他搭把手,把柴火放了下来。
“哥,有人找你,要给你说亲事。”沈小妹捂着嘴偷笑,然后从背篓里取了柴火,准备生火。
沈寒州抬头便看见那人,王媒婆笑得一脸褶子。“王婶,有什么事吗?”
“哎呀,是好事好事!快进屋子来我与你好生说道说道。”她也不生分,做媒要的就是这股子亲切劲头和这能言善道的功夫。
沈寒州听完王媒婆登门的缘由,当即脸就冷了下来。他本来就生得冷峻,如此一来,周围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冷场。纵使王媒婆有天大的热情,也改变不了此刻的沈寒州脸上的冷漠。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有手有脚,也不是那好吃懒做的闲散汉,做什么上门女婿?更何况还是给一个久病未愈的姑娘冲喜?说出去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你们两兄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这苦日子也算熬到头了。卫府家大业大,多少人惦记着进去当女婿。你进去了,读书就不用这么苦了,这年头没点银子打点,仕途怎么能顺?再说了,卫小姐不一定熬得过这月,到时候……”
沈寒州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他揉了揉眉心,忍着没发作。只是提起水壶,摇了摇,听见还有半壶的水声,“小妹,你身子累,不用烧水了”,遂倒了一碗冷茶推到王媒婆面前。
“天色不早了,夜里山里豺狼多。王婶,喝过这碗茶,就早些回吧!”
王媒婆可听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在赶客。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好悻悻地得出了院子。
“哥,你怎么把上门说亲的人,赶走了呢?你不想要娶亲,可我还想要个亲嫂嫂呢!”小妹不解地问,水还没烧热,就看到王婶灰溜溜地走了。
沈寒州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管小妹的说笑。如今,小妹有心疾需要定时吃药,而他在书院读书也要花钱,他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事。
他没辩解,拾起院子里的柴刀,用力的劈开柴火,一根、两根、三根……。
“哥,你别砍了。这柴火堆在院里,都可以烧到年后了!”趁着书院放假的时间,沈寒洲尽量帮着家里,把累活重活都干了。惹得沈小妹恼他,一点也不知道休息。
“柴火不嫌多。不够用了,去二婶婶家要,可不许像上次那样自己一个人跑后山上去。”
“知道啦!哥。”沈小妹吐了吐舌头,哥哥真啰嗦,一会儿像个木头,一会儿像个夫子。
看王媒婆一脸不快地从沈家出来,早在院门外张望半天的田二狗赶紧跟上。
自从上次戏弄沈小妹,被沈寒州招呼了两拳,如今正憋着气,准备找机会报复呢!却看见这专门给大户人家做亲事的媒婆出现在沈家。“王婶,你不在城里说亲,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