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好大哥和三哥还有良心,他俩今日若是胆敢黑白不分,无脑包庇他们额娘做的错事,爷一定要把他俩给打的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以后连兄弟们都没得做啦!” 坐在圈椅末端的十四阿哥听到张天喜的禀报后,心里像是立刻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般,“唰”的一下子从圈椅上弹着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大声嚷嚷道。 昨晚上,钟粹宫和延禧宫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将整个紫禁城都震动了。 只有长生天才知道,他在乾西五所里听到荣妃和惠妃想要给他二嫂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的消息后,若不是有九哥、十哥、十一哥和十三哥死死阻拦着,暴脾气的他就要直接拎着两个他刚做没多久的实心大铁锤,去把钟粹宫和延禧宫给砸的稀巴烂了! 胤礽、胤禛、胤祥虽然没有胤祯这般直抒胸臆,但兄弟仨紧绷着的身子,在张天喜话音落下后,也全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作为“准受害者”一方的胤礽,听完张天喜的话,不由将紧紧攥成拳头的两只手给松开了,暗自吐了一口气。 虽然惠妃和荣妃还没有来得及对他的孩子下手,但是只听到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歹毒的想法,他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心里头膈应极了! 若是他大哥和三弟出于所谓的母子亲情,要不顾是非曲直,护着他们的亲生额娘了,即使他理智上能理解俩人的做法,但感情上却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虽然他不会像十四弟那般,拎着铁锤二话不说就要跑到东边去砸钟粹宫和延禧宫出气,但他和大哥、三弟这以后的兄弟也是做不成了。 兄弟们虽然重要,但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太子妃和肚子里的孩子寒心不是? 坐在软榻上的皇贵妃听到胤禔和胤祉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后,也不禁抿了抿红唇,叹了口气,视线转到四兄弟身上,从大到小扫视了一圈,才出声提点道: “保成、小四、十三、十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莫要再提了。” “你们汗阿玛选择用这种雷霆手段,连夜将马佳氏和纳喇氏处理了,就是不想让你们几个因为这件破事迁怒你们大哥和三哥/三弟,进而影响你们兄弟间门的感情。” “你们兄弟们之间门若是生了不必要的嫌隙,那么前朝必定会跟着生出相应的乱子,幸好如今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纳喇氏和马佳氏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以后咱大家还得聚在一起过日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得糊涂,大家才都过得开心,你们四个听明白了吗?” 兄弟四个听到皇贵妃的话,都跟着点了点头。 他们又不蠢,当然能理解他们汗阿玛的心思,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大哥和三哥/三弟也是俩倒霉催的,活活被荣妃和惠妃给拖累了! “行了,尘埃落定了,咱去用早膳吧,吃些东西暖暖肠胃,你们四个也去各忙各的吧。” 差不多半夜没睡的晴嫣也有些瞌睡了,张嘴打了个哈欠,就从软榻上站起来对着四个帅小伙说道。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四兄弟也都抬起脚打算随着皇贵妃一起去偏厅用膳了。 白露又领着一个圆脸的年轻姑娘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跟在白露身后的姑娘身上穿的不是宫女服饰,乌黑色的头发也没有梳成小两把头,而是编了一根长长的粗辫子放在右胸前,俨然不是紫禁城的宫女,而是某个宗室府邸里主子跟前得用的大丫鬟。 晴嫣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莫名有几分眼熟,还没等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呢,就瞧见这肩膀上沾着雪花的小姑娘双腿一弯,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眼里含泪,焦急地快速说道: “皇贵妃娘娘,奴婢是大福晋的陪嫁大丫鬟,昨夜我们家小格格突然起高热了,府医给瞧过后,喝了些药,好不容易退热了,谁知今早上天儿还没亮呢,我们小格格身上又发热了,脖子里还长了几个小疙瘩,府医瞧过后,说我们家小格格这是出水痘了,这可把我们家福晋都给急哭了,特意打发奴婢来宫里请个太医去给我们小格格瞧瞧看。” “奴婢无能,进宫也没能找到我们家主子爷,只好一大清早地来储秀宫里求您了。” 晴嫣听到这话,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也跟着有些急了。 后世人不怕水痘,唯独害怕水痘破了,在脸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但在如今的大清,水痘同天花一样都是非常厉害的烈性传染病,每一年民间门死于水痘的幼儿也是不少的,甚至大人患上水痘后,致死率比幼儿还高呢! “白露,你快去外面喊个脚程快的小太监,让他跑去太医院把张太医给请去大阿哥府里给小格格瞧一瞧,你一并跟着去大阿哥府里看看。”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 “奴婢,谢谢皇贵妃娘娘了。” 大丫鬟听到皇贵妃竟然要让掌院太医和自己的心腹大宫女一道随她回大阿哥府里给她们小格格看病,忙双眼通红地连声磕头感谢。 她们惠妃娘娘一夜失势了,乾清宫又不是她一个普通丫鬟能去的地方,幸好她们家主子平日里与皇贵妃交好,要不单凭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别提请掌院张太医了,怕是儿科圣手李太医都请不到!那时,她们家小格格怕是就危险了! “行了,你也快些跟着白露去太医院吧,你们接到张太医后直接出宫去给哈拉哈齐瞧病,万岁爷那里本宫去说。” 大丫鬟闻言忙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快速转身跑出去了。 “唉,希望大侄女能没事儿啊。” 四兄弟实在是没想到小哈拉哈奇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胤禛想起大侄女往日里将圆溜溜的荔枝眼笑成弯月牙,甜滋滋的奶声奶气喊他“四叔”的模样,忍不住担忧地说道。 胤礽、胤祥、胤祯也跟着点头,目含担忧。 被这桩意外事情一打岔,五人用早膳时也都没有胃口了,匆匆吃了些东西垫吧了垫吧肚子,就各自忙去了。 …… 辰时末,鹅毛大雪夹杂着冰粒子从天上飘下来,敲打在马车的车篷上发出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荣妃和惠妃并肩挨着坐在车厢内,胤禔和胤祉一左一右耷拉着脑袋,沉默的坐在俩人身旁。 车厢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荣妃低声哭泣的声音,而惠妃则是双眼无神地望着车厢门的方向,眼睛通红的无声流着眼泪。 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惊吓,俩人望子登基的美梦可以说是被康熙给重重敲碎了! 马佳氏和纳喇氏从刚开始的哭闹到最后默不作声的流眼泪,两个同一年入宫的人,经历何其相似,都是从底层的庶妃靠着豁出性命去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才好不容易熬到了妃位,有了今日的荣光。 如今康熙顾虑着她们俩儿子的颜面,虽然没有将她们脑袋上的妃位头衔摘下来,但作为大清建国以来,目前为止唯二被万岁爷“赶”出后宫,送来陵园看守陵墓的后妃,马佳氏和纳喇氏的脸都被康熙这无形的一巴掌给狠狠抽肿了! 她们心中如野草般疯长的野望不仅一夜之间门泡了汤,还晚节不保,连累了她们儿子。 只过了一夜,纳喇氏和马佳氏的头发就白了大半,青丝中掺杂着一缕缕银发,看起来苍老了快十岁般,明明是四十出头的年龄,如今瞧着竟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了。 比起这种赔尽名声的惩罚,她们宁愿一头撞死,但宫妃自裁是祸及母族的大罪,她们的母族可不像钮祜禄一族那般强,若是她们真豁出去学小钮祜禄氏当年的激进做法了,怕是康熙会直接将她们俩的母族亲人给流放到寒冷的宁古塔了。 如今她俩竟是连寻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荣妃和惠妃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处,眼睛憋得更红了。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马车碾压着街道,跑的飞快。 到达孝庄文皇后的陵园,胤禔和胤祉就先一步下了马车,带着宫人们去给他们俩额娘的住处都布置好,又敲打了一番这里的守陵人后,他们兄弟俩才将荣妃和惠妃带去住处安置了。 胤禔瞧见他额娘自打进入到简陋的屋子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了,往日里挺讲究的一个人,如今竟然连沾着雪泥的鞋子都不脱,直接走到床边,直挺挺地躺在上面,目光空洞地盯着上方的房梁流眼泪。 他瞧见这一幕后,心里也堵的不行。 若他额娘现在还风风光光地在延禧宫里做排名第二的妃位娘娘,他还能犟着脖子与她吵吵,可眼下瞧着他额娘半死不活的样子,胤禔的鼻子也酸涩极了,想对她吵吵、对她吼,对她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想不开的给人家暗地里下绊子,如今被汗阿玛抓住小辫子一道圣旨给赶到这里,晚年落得个这种荒凉的下场,这下她满意了吧! 可胤禔的嘴巴无声的开开合合,堵在嗓子眼里的“狠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抹了一把脸,大步走上前将惠妃脚上已经被雪水给浸湿的平底靴子给脱下来,又伸手从一旁喜莲的怀里接过柔软的锦被,将锦被抖开小心翼翼地盖在惠妃身上,细致的用被子将惠妃的身子盖严实后,他才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槛处,没有扭头眼圈泛红地对着躺在身后床上的惠妃哑声低语道: “额娘,你放心,儿子往后肯定会多多建功立业的,总有一日会把您从陵园里接出去养老的,陵园里的条件比不上宫里好,您住在这里千万要保重好身子,儿子,儿子以后还指望着您给儿子带大孙子呢。” 说完这话,胤禔就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室外纷飞的大雪里。 惠妃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微微一愣,而后立刻拉起了盖在身上的锦被,用锦被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呜呜咽咽的后悔痛哭了起来。 站在床边的喜莲瞧了一眼蒙在被子里哭泣的惠妃,又扭头从窗外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大阿哥,眼圈也不由变红了,母子俩这几年的关系十分恶劣,几乎是一见面就吵吵,如今总算是说话不带火药味儿了。 喜莲的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松木桌子上,桌面上放了一个白色的粗瓷花瓶,花瓶里随意地插了几朵鲜艳的红梅花,她竟然觉得漂亮极了。 往日里,她在延禧宫中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慌乱感觉,担心哪日主子和大阿哥卷入夺嫡的事情里,她这个小虾米也被万岁爷给砍头了,有时她半夜做梦都会惊醒,得 慌乱地用手摸一摸脑袋,看看脑袋是不是还好好长在自己脖子上。 虽然如今自己主子失势了,但起码命保住了不是吗?以后的日子虽然会过的清贫辛苦,但却很让她安心,未来的生活还是有盼头的。 …… 水痘没有天花那般可怕,只要用对药、注意好饮食,不难治疗。 张太医的医术精湛,一小碗药给小哈拉哈奇喂下去后,小家伙很快就退热了。 伊尔根觉罗氏和回到府邸中的胤禔都长舒了一口气。 胤禔在府邸里看到白露时,就明白张太医是他皇额娘派来的,心里更难堪了,恨不得当场钻到地缝儿里。 白露则只是对一脸窘迫的大阿哥笑了笑,没有多说旁的话,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生病的小格格身上。 在张太医的治疗下,小哈拉哈奇的精神头很快就好了起来,伊尔根觉罗氏生怕女儿不小心把脸上长的水痘抠破,给整破相了,将闺女的两只小胖手都用手帕给仔细包裹了起来,整日提心吊胆、不敢错眼地看顾了七、八天,等到小哈拉哈奇的水痘完全康复后,她的脸上、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个痘痕。 上到康熙、皇太后、皇贵妃,下到文武百官、嫔妃、宫人们似乎全都默认这些日子里除了小哈拉哈奇生了一场病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谁会拎不清的提起钟粹宫和延禧宫的事情。 病愈的小家伙日益再次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宫里头又响起了欢笑声。 胤禔和胤祉仍旧与兄弟们像往日那般随性相处,伊尔根觉罗氏也总会挑晴好的天气,带着闺女来宫里给皇太后和皇贵妃请安。 临近年底腊月,太子妃瓜尔佳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毓庆宫里的欢笑声也不断。 正当胤礽搓着双手,万分期待着他的孩子平安出生呢,康熙三十四年的除夕夜里,京城里又下了一场非常少见的鹅毛大雪,万岁爷突然命令户部准备粮草,兵部提早做好打仗的准备。 户部官员和兵部官员大过年的听到这种命令,也不敢耽搁,忙听话的行动了起来。 果然万岁爷料想的不错,翻过来年,康熙三十五年的新春佳节还没有庆贺完,漠南蒙古就传来了紧急的军情消息: 【去岁冬日,漠西蒙古接连下了十几场鹅毛大雪,气温极低,有不少牛羊都被活活冻死了,漠西蒙古部落的牧民们口粮不够吃,快要饿死了! 沉寂了七、八年的噶尔丹花费心思将整个漠西的大小部落全都掌控在了自己手里,带着六万铁骑冒着风雪突袭漠南蒙古的边缘部落,生猛又野蛮地从漠南蒙古掠夺粮食、牛羊、女奴、皮子等物,连简在帝心的科尔沁部都受到了伤害!】 康熙受到军情折子后,大怒!当即命令太子胤礽建国,准备带着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六阿哥胤祚、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七个儿子一同去前线! 前朝的文武百官,以及后宫的皇太后、皇贵妃等人听到皇上准备皮甲挂帅,打算二次亲征噶尔丹的消息后,都被惊住了。 晴嫣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战,回过来神后,立刻沿着青石板宫道匆匆忙忙地去东边的宁寿新宫安慰皇太后了。 在尚书房念书的十四阿哥胤祯听到这个他期盼了快三年的消息后,立刻眼前一亮,不顾师傅们的阻拦,顶着他九哥震惊、十哥羡慕、十一哥懵逼、十二哥呆滞、十三哥理解的小眼神,“砰”的一下就推开尚书房的门,脚底抹油大大咧咧的再次逃了课! 胤祯一跑出尚书房后,就匆匆忙忙地往乾西五所跑,跑到他的院子里,从内室的墙角处拎起他的俩百斤重的实心大铁锤就又往乾清宫的方向跑,准备毛遂自荐了。 蒙古的战事紧急,聚在乾清宫正殿里与皇上、储君、大阿哥商量作战战术的裕亲王福全、索额图、纳兰明珠、张英、王掞、富察·米思翰、乌拉那拉·费扬古等朝中重臣,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巨大动静,纷纷扭头往门口看。 下一瞬,他们就瞧见虚岁十五,实际上只有十四岁零两个月大的十四阿哥穿着一身金黄色的冬袍,脑袋上戴着一顶青黑色镶嵌着黄色宝石的瓜皮暖帽,左右两只手中各拎着一个青黑色的大铁锤,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般,抬腿迈过红木门槛,双眼亮晶晶的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十四阿哥与众不同的出场后,福全、索额图、纳兰明珠等朝臣都不由感到风中凌乱了。 胤礽和胤禔的眼皮子也重重跳了跳。 手中捏着军情折子的康熙,下意识转头往墙角的鎏金自鸣钟上瞧了一眼,看见如今才上午辰时三刻,正是尚书房里的汉学课时间门,瞧见小儿子放光芒的大眼睛,泛红的脸色,以及蒙在额头上的细密汗珠,他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小兔崽子特么的又双叒叕地逃课了! 本就忧心蒙古战事的康熙,被眼前这突兀冒出来的混小子给气得险些心梗。 他十四个儿子啊!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喜爱读书,但没有一个敢逃课的啊! 偏偏最小的老儿子逃课是家常便饭,经常翘掉文化课,溜去演武场上挥舞他那大铁锤,无论他咋骂咋打,这小兔崽子仍旧翘课不误。 看到这瓜儿子再度翘课了,还正大光明地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康熙气得险些心梗,左手捂着自己心口,右手指着不省心的瓜儿子,破口大骂道: “爱新觉罗·胤祯,谁让你逃课的!快些给朕滚回尚书房里读书!” 站在康熙不远处的索额图也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小外孙,实在是想不到十四阿哥这个时候跑到乾清宫里干嘛。 “汗阿玛,我不走,我这次要跟着你和哥哥们一块上前线!” 胤祯摇摇头,拎着他的俩大铁锤往前走了两步,声如洪钟地高声喊道。 听到十四阿哥的话,福全、富察·米思翰、乌拉那拉1费扬古等人眼睛都惊得瞪圆了。 他们这些朝臣们看的出来,如今前面的阿哥们几乎都要开府成婚了,需要爵位了,这次皇上一口气带上七个儿子上前线,肯定也是存着等战事结束后,凭借军功给七个皇阿哥分封爵位的心思。 在张英、王掞、索额图、纳兰明珠这些跟随帝王上过前线的朝臣看来,十六岁的八阿哥胤禩年纪都有些小了,更别提如今才虚岁十五的十四阿哥胤祯了! 这不是闹的嘛! 康熙也险些被气笑了,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声怒吼道: “爱新觉罗·十四,你快些给朕滚回去上课,否则朕抽你信不信!” “不,汗阿玛,你就带我去吧!我只比八哥小两岁,八哥能去前线,我也能去前线的!” “我比秦武王赢荡还厉害,我力能扛鼎还不被鼎给压死!汗阿玛,我想当大将军王,不信,你们瞧瞧!” “咣当——” 胤祯急着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话音刚落,就举起他左右手里的俩实心大铁锤重重的碰了一下。 单个就有一百多斤重的大铁锤,两个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巨响,险些将在场人耳朵里的鼓膜都给震破了,藏在头顶上方雕花房梁上的暗卫都差点儿被震得翻身掉下来。 康熙被巨大的噪音震得脑袋发昏,看到瓜儿子还想要抡起铁锤当众给他们展示展示他的大力气,康熙气得,左手捂着心口,右手举起手里的军情折子,劈头盖脸地就朝着小兔崽子扔了过去,指着胤祯的鼻子高声呵斥道: “你个混账兔崽子,朕让你当个屁的大将军王!你麻溜的快些给朕滚!”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