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一张床展开着,上面铺着床垫。有时中午,潘杜林会在上面小睡一会。走到床边,孙洋洋坐下,忽然,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潘杜林,高高的胸脯一挺一挺的。接着闭上了眼睛。
潘杜林受不了这阵势,就向楼下走去。孙洋洋一睁眼,看到潘杜林正走到楼梯口,就爬了起来,说:“你这床真硬。”
等她下来,潘杜林已经打开了店门,坐在桌子旁边,说:“坐会?找我有事?”
孙洋洋:“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潘杜林不想节外生枝,就说:“是!”
“是朋友,如果我遇到事,你能不能帮忙。”
潘杜林:“那要看什么事。”
孙洋洋:“像有人住宾馆,就是不给钱,你能不能给我出头。”她没说收贷的事。
潘杜林对孙洋洋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上次她让余哥报复他表弟杜应景,他已领教了。
潘杜林就说:“遇到这样的事,可以报警。”
这时,潘杜林感到特别的庆幸,那天与孙洋洋没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什么,可就被这个女人缠上了。
孙洋洋:“权当我没说。”说着,走出了店门。
晚上,孙洋洋稀客般地回了家。她母亲看到她,像看外星人似的。她没恼。要是换了往常,娘俩非唇枪舌剑不可。这次,孙洋洋表现出难有的温顺。她从包里拿出二万块钱放在桌上。她妈梅永花怔怔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孙洋洋:“最近,生意不错,孝敬一下你和我爸,你们自己买点好吃的。”
梅永花看着那钱,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孙洋洋。
孙洋洋:“我回来收拾一下,明天,我要到深圳,学习学习人家的管理模式。宾馆就麻烦你帮着看着。我已经和李雨晨说了,她会帮你。”李雨晨就是她宾馆前台的服务员。
梅永花:“你去多长时间?可要快去快回,我可不想再遭埋怨。”
孙洋洋没接她好的话头,今晚,她不想跟她妈搞得不欢而散。她收拾好行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妈正坐在沙发上,孙洋洋蹲下身,握了握她妈的手,她妈把手抽了回去:“犯什么神经。”
孙洋洋:“明天,我要早起赶飞机,晚上,我回宾馆住了。”
她妈眼睛盯着电视,淡淡地说:“好。”
孙洋洋从家里走出来,回望看贴着“福”字的房门,百感交集。家,再见了。
第二天,孙洋洋坐上了西行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