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府住了三天,邢钺两人的皮肉伤开始结痂,于是文筱筱想着,是不是该回京了。
这三天里,邢钺每天上午出门,到中午回来,下午再出去,吃晚饭时间回来,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忧心忡忡。
直到第四日的下午。
邢钺中午回来之后,就很紧张地问文筱筱,从绑架他们的人身上带出来的东西在哪里。
平日里,邢钺出门除了带钱,其他一概不关心,那回逃命搜刮到的东西,一开始还宝贝着,住进郑府后就抛之脑后。
好在文筱筱是小康家庭出身的,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将东西都好好地收了起来。
一个灰扑扑的布包袱,摊开在桌上。
东西不算多,一个空掉的水囊,一个装了二两多银子的荷包,一套从绑匪那里随便拿的衣服,三个药瓶子,其中一个已经空了,另外两个剩一半,都是进了新州买的。
再就是一个火折子,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
邢钺看着这些东西,神情有点犹豫,还有些紧张。
他先拿了那把匕首,抽开来,将刀鞘口朝下晃了晃,没东西。
然后,他放下匕首,拿起了水囊,非常不确定地打开,倒了倒,当然,除了几滴水以外,什么也没有。
文筱筱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了?你找什么?”
邢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但是我觉得应该有什么。”
他的神情不是开玩笑的,文筱筱也紧张起来。
“你在外面发现了什么?”
邢钺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着,邢钺打开了空掉的药瓶,同样倒过来查看,甚至把另外两个药瓶里的药粉都倒了出来。
文筱筱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明白过来,邢钺找的这个东西必定是藏得很隐秘的。
她将那套衣服的上衫拿过来,想了想,开始一寸寸地摸布料。
两人一直找到天黑,点了灯,把火折子都拿刀剥开了,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想多了?”邢钺怀疑。
文筱筱看着桌子上,火折子切碎了,衣服已经撕破了,水囊被割开所有的东西都惨遭毒手,银子都剪开来,只有匕首还是囫囵个儿的。
她重新拿起匕首,把查看过的刀柄和刀鞘再仔细摸了一遍。
刀鞘是皮制的,看上去是完整的,没有拼接的痕迹,摸上去也很光滑。
刀柄处,文筱筱和邢钺也仔细查看过,没有什么机关和暗巧之处。
最终,文筱筱注意到刀刃。
她之前试着将刀刃和刀柄拆开,但是没能成,现在使了巧劲儿去晃,发现似乎还真是松动的。
想了想,文筱筱把刀刃放在烛火上烤了烤,终于显出了端倪。
刀刃和刀柄的接口处,有融化的蜡渗出来。
邢钺接过匕首,“我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把东西弄出来就很快。
将刀刃从刀柄抽出来,发现这个刀刃居然是中空的,里面塞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两行字,还有朱红色的私章。
邢钺一眼扫完,脸色就变了!
“我们赶紧走,现在。”
他什么都没动,只捞了银子,就拉着文筱筱要动身。
外面响起一声惨叫。
邢钺冷汗流了满头满脑,“来不及了。”
文筱筱到现在都没搞清状况。
邢钺没机会解释。他将那张纸条塞进空掉的药瓶里,把药瓶塞进怀里。
“文晓,我们给郑府招了杀身之祸。”邢钺一句话就让文筱筱呆住了,“现在赶紧去救人,尽力而为吧。”
外面已经杀声四起,文筱筱完全懵了,但邢钺让她救人她还是听得懂。
两人跑到院子里,发现四面都有火光。
“你去找郑府的小娘子们,我去少爷们那边,马厩集合。”
文筱筱和邢钺分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