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医学院都是这种水平，真替联盟的未来感到担忧……”

美丽的代课老师不苟言笑，鼻梁上的镜片反射着寒光，上课第一件事就是挨个提问专业问题，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叶梦龙……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叶梦龙连忙站起来，美女老师强大的气场下，哪怕自己周末预习过，也回答得磕磕绊绊……

“算半个能用。”

红唇开阖间，把叶梦龙折算成了半个。

叶梦龙恍恍惚惚坐下。

“我们……半个都不算？”

“仿佛看到了高中班主任……她准备问毕然了！”

“毒舌对毒舌！毕然你要加油啊！！”

毕然充耳未闻，翻了一页正在看的书。

“啪——”一只手按了上去，“纳米材料液态化后，逆转途径有多少种？”

毕然挑了挑眉：“现在公开发布的十二种……但实际上有十四种。乔老师……这不是生命机械学的内容吧？”

乔老师冷眼看他：“这本……也不是生命机械学的书吧？”

她说着，就要没收那本《液态金属转换原理》。

毕然按住了书。

同样漆黑的眼睛交织在一处，众人仿佛感受到了空气中燃爆的火花……

众同学：毒舌属性之间产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么？！

终于，这种仿佛凝固的气场突然被打破，美女老师看似修长纤细的手猛然用力，厚重的书本被夺，继而扬起，狠狠砸向毕然的额角！

“那种书可是会砸死人的！”

教室里刚刚响起惊呼，就见书不合常理地停住了。

乔老师皱眉，想抽回书，却是纹丝不动。

毕然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的手劲，竟然比自己大了很多，而且如果书没有停下的话，这一下会精准地打击自己的太阳穴，绝对会引发当场死亡。

好在，葱白细嫩的手指从他身侧伸来，稳稳夹住了书。

毕然轻拍那小巧的手背。

“陆夕，可以放开了。”

“唔……毕然？”他身旁，陆夕乖乖松手，迷迷糊糊问，“下课了么？要去吃饭了么……”

开学第二周，小尾巴已经养成了上课即打盹的习惯。

本来毕然还嫌弃他不求上进，可知道真实身份后，便彻底放纵了这一行为。

饮食摄取的能量很难跟上日常损耗，习惯性地打盹和迟钝的反应都是节能的一种手段。

而这种迷糊的状态，也只会出现在熟悉的环境中，并且必须在自己身旁三米之内——换成新环境或者出现陌生人，陆夕都会变得紧张起来。

只在自己身旁能放松下来……毕然一想到这点，心里便有些涨满。

寻找了六年的人，同样把自己放在了特殊的位置，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特别的存在吧……

就像是……

“上课睡觉？”

乔老师打断了毕然难得的走神，露出一点让人不寒而栗笑容，“陆夕同学，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想，我有权开除你。”

“……？”陆夕迷迷瞪瞪揉眼睛，将信息接收范围放开到三米之外，才愕然看清眼前的人。

毕然皱起眉。

小尾巴整个人愣愣的，想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然后对着那个女老师怯生生点了点头。

……

【hiw000，任务适应性为零，无法伪装成正常学生，建议取消任务。】

【hiw006可以凭借教师身份继续保护目标，以上。】

无人的办公室内，乔站在夕的身前，直接发送了两条信息。

陆夕没有阻止，没有出声，脸上甚至也没有表情。

“两日前你的信号源中断，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明。”声音冰冷，没有起伏。

“原因呢？”

“能源耗尽。”

“强制待机后是如何重启的？”

“不明。”

“任务目标发现异常了么？”

“不明。”

“hiw000，注意用词，目标是否发现异常？如有必要，七氟醚注射器虽有破坏记忆脑域的风险，也必须动用。”

“……”一直平静回答问题的陆夕安静了三秒。

乔看着他——夕会完全执行命令，只要权限足够，即便让他做出自爆行为，他也不会犹豫才对。

初始的零号，和她与hiw128不同，他是完全的，剔除了人类身份的——真正的武器。

这意味着，他不该产生自我，不会抗拒，不会隐瞒，更不会……撒谎。

“……否定。目标一切正常，无需动用七氟醚注射器。任务未判定失败，我……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我’……”乔咀嚼着这个自称，黑眸里混进了一丝怪异的情绪，“你说……‘我’……么？”

“砰！”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