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我们之间共处一室多日,你那日高热惊厥,是我帮你用酒降温的。”说完靠近苏语凝红通通的耳边轻声道;“语凝,这于公于私你都逃不掉了。”
苏语凝的手紧紧的握着披风,刚要转头说什么刚好碰到慕容琛唇瓣。慕容琛微微一笑搂住苏语凝腰,加深这个意外的吻。苏语凝反抗的动作被慕容琛压制住。
夜晚尚书房林绥看着公文,瓷砖之下跪着一个与林绥年纪不相上下的太妃,声泪俱下;“皇太后陛下,求您,不要把赵妍嫁给南岳三王子好不好。”
“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我的岭儿随秦将军镇守西境,他连一位王妃都没还没立呢?”林绥被郑太妃哭声有些心软却又无奈;“郑姐姐,我又何曾不知妍儿是你的寄托,可是为了两国之间和平,必须做出牺牲。”
“皇太后陛下,臣妾听说南岳四王子向你请婚了不如,不如就封那个宫女做公主也是可以的啊!”林绥有些怒了;“郑姐姐,你这是胡闹。”
“那苏语凝是罪臣之女,如何封公主。郑姐姐就算苏语凝只是普通宫女此法也断断不行。”
“一来南岳点名要了妍儿,如若用假公主到时候南岳二十万铁骑压境,届时,生灵涂炭这是你想看到的吗?”郑太妃听此颓废喃喃自语;“皇太后陛下,妍儿也是你瞧着出生,看着长大的。”
“皇太后陛下,臣妾在这宫里困了一辈子,你我相争了半辈子。我如今只想让自己儿女娶自己想娶的人,嫁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难吗?”此刻的郑太妃泪流满面看着眼前这个代行天子之职的林绥,声音嘶哑的道;“皇太后陛下,你没有做过母亲,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你不会懂的……。”
“大胆,郑姐姐,朕已经让晋王带着安王一起回来,这次选秀也会让安王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提及此林绥也哽咽;“郑姐姐,如今前朝不稳,右相野心勃勃。西境多年不稳,我们如今只能牺牲妍儿。”
“朕比谁都希望妍儿幸福,可是东临这么多年天灾已经让百姓受苦了。”
“这个江山,是先帝留下的难不成,要把这大好河山败在我们手里吗?”林绥哽咽难言,跪在地下郑太妃更是泪流满面。场面一度安静,此刻在这空荡荡的皇宫中,不是太后也不是太妃。只是一对可怜的母亲。郑太妃心头苦涩的看了看这偌大的尚书房;“臣妾遵旨,臣妾会帮妍儿绣好东西,作为陪嫁的。”
“也给我可怜的妍儿多备一些可以思念我这个母亲物件。臣妾告退。”
林绥看着郑太妃离去背影想起先帝在临终前所说的话;“朕,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和你生个嫡子,朕走后这东临的江山就只能托付你了。”
林绥累极了靠在椅子之上,想起那日慕容琛进宫之时对自己所言;“皇太后陛下,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画像中女子而来,想必皇太后陛下也是听说过的。”
“既然如此,你们何苦还要和妍儿联姻,朕直接封了那女子做和亲公主就是。”慕容琛神色平常;“皇太后陛下,应该明白我的私事与我三哥无关。”
林绥看着自己眼前清冷矜贵的南岳战神;“若朕坚持呢?”
慕容琛微微一笑;“皇太后陛下,西境之围。”林绥脸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皇太后陛下,本王只想告诉您,东临右相妻子文瑾若之死右相铭记于心。”
“西境之患,困扰皇太后陛下多年,三年前晋王殿下和安王殿下中计之时,是本王下令驰援的。”
林绥看着眼前清冷矜贵的男子,若是远处看就是一个富家子弟的模样。可是谁能想到此人是南岳的战神呢!慕容琛说完躬身行礼;“皇太后陛下,当年您亲口答应条件也该履行了。”
“朕,这就下旨,也恭喜四王子。”
看着外面的星空,林绥身体疲惫;“皇上,这江山守的好累啊!”含光殿的砖每一块都是冰冷的。林绥看着满天繁星,想起与自己丈夫的一切恍若隔世。
夜晚馆驿中慕容琛和慕容锦商量最近的事情。“有人想破坏和亲。”
慕容锦收起了平常的风流公子态度正色道。慕容琛听此也是认真;“前几日闯馆驿,宫女送来刺绣。”
“剑锋看似指向禁军、礼部,实则指向了右相。”慕容锦在房间左手拿着茶杯来回踱步;“右相的夫人文瑾若是出了名将门虎女。”
“当年皇太后陛下,处死文瑾若之时定的罪名是谋害先帝。文瑾若死之前保住右相。”
“文瑾若死后的第二年,苏太尉弹劾右相结党营私,贪污腐败。”
“这之后没多久,苏家反被污蔑结党营私,随后全家除了年幼的苏语凝被没入绣羽庄,其余全被发配。”
慕容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茶杯的样式道;“苏家前脚被抄斩,后脚新帝登基。”
“之后就是大婚,可是问题在于,新帝大婚还是林太后掌握大权,皇帝的圣旨可以说算是废纸。”慕容锦看着手中的茶杯试探性的猜测;“你说苏太尉是先帝留给皇帝辅政大臣?不会是被文瑾若毒死的那个吧!”
慕容琛抬眼没有说话间接承认。慕容锦却道;“那皇太后陛下想干嘛?还干嘛废长立幼,直接自己登基就好干嘛费这么大劲?”
慕容琛给水果剥皮的动作一顿,笑着看着自己哥哥没有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把刚才从自己手中脱离了大半水果捏碎,把一块小小块的放在自己兄长面前,然后抽出了手帕一边擦手一边所问非所答;“你知道吗?苏太尉的夫人嫁给苏太尉后身体不好,一直未能孕育子嗣,但是苏太尉一直未纳妾。”
“直到苏夫人怀上语凝后苏太尉特别开心。在被抄家前期,亲自教导语凝知识礼节,他仿佛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他告诉语凝在这世上装傻充愣或许可以保住自己小命。”慕容琛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兄长一眼,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其实,她不是不想,只是后劲不足。”
说完转身离开慕容锦的房间。慕容锦看着被捏碎的大块水果暗道;“啧啧啧,真不愧是执政太后,这手段可惜了……。”
房间里的苏语凝看着手上的婴儿巴掌大的翠绿色的玉佩,显得有些茫然,回想着马车之上的话;“这是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她说等我长大了,若是哪天我遇到了喜欢的姑娘把这个送给她。”
“所以今日我把它送给你。我知道,现在让你立刻接受我很难,但是我也说过我们慢慢来。”
听到推门声苏语凝抬头看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容琛。想起马车里那个吻更是心慌意乱。看着慕容琛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那,那个,我没事了,要不然的话,那个今天你睡外间。”
声音越说越小。慕容琛听此邪魅一笑把人困在墙体旁边,温和的在苏语凝耳边道;“小丫头你过河拆桥啊!”苏语凝的手握拳状挡在二人之间。慕容琛见此,也一时兴起,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苏语凝顿时吓到紧闭双眼道;“那个,王爷是个好人,不会趁人之危的。”
或许是这段时日因为慕容琛刻意放纵,胆子大了不少苏语凝悄悄的睁开眼。二人四目相对,苏语凝的眼神里不再有当时的恐惧。看着慕容琛眼睛里深情,一时之间竟忘记自己接下来的话。屋子里的蜡烛被男子用内力熄灭,帷幔也随着男子动作悄然放下。躲在暗处的负责细作连续蹲了几天也没蹲到什么悄然回到丞相府。
丞相府里曹森看着路佳传出来的消息:茗烟到手,随时可以行动。曹森冷笑;“这赵家的天,也该变一变了。”说完把字条烧掉。
“皇太后陛下,你千不该万不该杀苏哲,他若还活着的话你们东临还能稳定。可惜啊!”听着回报监视慕容琛等人行踪细作汇报,曹森看了看被化为灰烬字条冷笑;“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用晋王殿下来做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