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眼神通红的看着坐在对面,看着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的慕容琛,紧紧的握住拳头青筋暴起,“我答应过你不把她拉入朝堂争斗的……。”
慕容琛品茗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瑞,“和你说了你敢下手吗?”
“你知道那位敏贵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下手吗?”
“你可知道喻敏身后那个孩子,双耳失聪的原因是什么?你又可知道,她又是如何在封闭森严的后宫逃出去的?”
“种种一系列问题,你还未查清楚,却来这里给我耍酒疯,赵瑞你找错人了!”
赵瑞恨急了此刻对面的悠哉的男人,咬着后牙说道;“静太妃和夕月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慕容琛神色带着一丝笑意,“你就没发现静太妃和耶律齐有些地方很像吗?那眉眼和脸型……。”
“也对,毕竟静太妃常年在宫中疯癫,根本不会有人去仔细观察夕月皇子会和先帝太妃样貌相似!”
赵瑞被慕容琛所说的话气笑,“天下人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又何止一个静太妃和耶律齐!”
慕容琛靠在椅子上,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桌面,“你可以去问问你妹妹赵妍,她与静太妃接触最多,怎么可能不认识!”
“语凝现在有了身孕,我可不想拿着这些糟心的事情烦她。至于怎么问你妹妹,我可就不管了!”
听到慕容琛说完,赵瑞如同被扎破了的皮球,浑身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之上。
或许是因为酒劲上来的原因,赵瑞左手无力的扶着头有些苦涩的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才会娶她。”
“毕竟那梦中之事太过莫须有了!也太过离谱了。现在看来……。”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琛拿着茶杯看着对面失意的赵瑞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涩。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每次她从自己面前跳崖的那一幕,如同梦魇一样一次次的缠着自己,每次都是在心口剧痛的情况下苏醒过来。
起初他也没在意,可是后来记忆逐渐增多,从刚开始跳崖,到最后梦中的人告诉自己真相之时,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脸懊恼和悔恨……。
慕容琛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面喝着茶的赵瑞,嘴角微微勾起,“本王娶妻从来都是深思熟虑,没有一时兴起!”
“那为什么不放赵妍走!”赵瑞眼神通红的看着对面的慕容琛。
“赵瑞你妹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做错了什么?语凝又做错了什么?”
“一个只因为在路上遇上,没有来得及躲得开,就要被你妹妹险些用马车压死!一个落难千金小姐,只因为想给自己留着一丝尊严,就要被你妹妹反复折磨!”
“赵瑞于公在外人眼里,赵妍是和亲公主,你觉得她回的去嘛?林绥在赵妍出嫁之日,就已经把这位公主出身抹掉了!”
“在你们东临的皇籍之上,根本没有赵妍的名字!探亲,探什么亲!让她以南岳太子良娣的名义探亲?还是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让语凝回到东临,完成你所谓的探亲?”
坐在对面的赵瑞的表情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后轻声说道;“这不可能,她是以国礼出嫁的公主,她那么疼爱她怎么可能?”
“赵瑞你醒醒吧!就算语凝的父亲平反,可是语凝不是以苏家的女儿身份出嫁!她是以你们皇室郡主之名出嫁!”慕容琛语气冰冷的反驳赵瑞。
“她算计的比你清楚!”
“你就没怀疑过那场婚仪吗?语凝的身份是本王逼着她去认可的。还有那场婚仪,你见过哪个公主的婚仪没有带和安公主陪嫁的凤冠的!”
“和安公主你的姑姑,她出降之时,东临先帝为了不让自己妹妹受委屈,重金打造的凤冠作为陪嫁。”
“后来公主把凤冠归还林绥时曾经说过,希望每个公主出嫁之时可以带上,以彰显皇室恩德!”
“你也不想想,为何郑太妃在婚仪之上敢怒不敢言?语凝的婚服本王带过去的,公主的婚服可是林绥一手安排的!”
“赵瑞,论手段,论心计,你可不是你们那位的皇太后陛下的对手!”
“赵妍和亲即便不是南岳也会是夕月!无论如何,赵妍和亲势在必行。”
赵瑞眼神通红的看着慕容琛,手紧紧的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绥会做这么多安排。从赵妍再到赵岭,她所谓的信任到头来全是假的……。
紧紧的咬着牙,“也就说我在西境为她卖命是假,岭南的屯兵的事情她知道了?”
“不,她不知道,她只是怀疑你和苏家达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苏大人因你而死,她对你的怀疑也未曾终止!”
“赵瑞,把你企图让和亲公主回东临探亲的打算,给本王收起来!把你的人从那里撤出来,不然,两军对峙之时,就是赵妍人头祭旗之时!”
“慕容琛你当本王傻吗?此刻把人撤出来,任由那个盒子落在你哥哥还是徐坤的手里?”赵瑞嗤笑的看着慕容琛说道。
“哦!晋王殿下,那沈家军可不在本王辖制之下,但凡他出事,沈家军可不会就此罢手。”
“南岳和东临的关系也会在他出事之后,本王会不计一切代价把夕月也拉进来。到时候,淮安公主若是死在了东临,可跟本王没有任何关系!”
“慕容琛!”赵瑞神色冰冷的看着对面拿着杯子看着慕容琛,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说道。
“怎么样,是让淮安公主平安进入后宫还是作为开启三国大战的导火索!”
王府里苏语凝皱着眉头喝下安胎药,拿起旁边的梅子吃了一口,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想吃酸叶面!”
白鹿有些感叹慕容琛的神机妙算捂嘴偷笑,“娘娘后厨都温好了汤面了。王爷今日中午有急事不能陪您回来用午膳了,这不特意让鼎湖楼大厨特意来给你做了的。”
候在一旁的田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三粒棕色药丸,走到小榻前递给刚刚净手的苏语凝温声笑道;“小姐说,因为王爷给您服过战场用的保命药,之前给您治疗的时候多少有些疏忽,所以昨晚连夜和老身调整了方案。不过王妃放心,有老身在保证王妃和小世子平安的。”
苏语凝微笑的接过田薇手中的药丸拿起温水服下药之后说道;“这也不能怪上官大夫,这一年来我吃的药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快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而且要不是上官大夫的话,只怕我也活不到现在。”“而且,原是我忘记与大夫说了。”
落梅看着田薇手中红色瓶子低头不语,这个红色瓶子她见过。
给苏语凝冒险施针那一日,这个瓶子里离上官静妍手旁最近,而且那一次她也把这个瓶子拿出来,慕容琛也见过。
落梅紫色眼眸眯着眼看着田薇,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苏语凝也看到田薇的袖口处的瓶子说道;“这个红色的瓶子好像之前见过?”
田薇听此淡淡一笑,“我家小姐的个人爱好,喜欢把女子用的药物都用红色或者银色的瓶子,就为这个,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手板了,后来老夫人一看实在是管不住她,也就随着她性子去了。”
几人笑闹后,白鹿伺候着苏语凝吃着面,落梅吃着饭菜看着对面的田薇心中不由得有些茫然,“嬷嬷,王妃娘娘的身体真的没有事吗?”
“落梅姑娘怎么这么问?娘娘的身体你也是诊过脉的呀!就算我能瞒过你,我能瞒过那院正吗?”
“可是,昨日你和你们家小姐缘何要烧掉那个方案,留下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