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记走了。
一直站在暗处看热闹的于冰,冷艳地笑了。
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有胜利者的微笑,也有受伤的痛苦。
是的,的确是受伤的痛。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想起向南山导演的那出戏,只要想起她在众人面前衣衫不整被捉奸的一幕,她心就会颤栗。那种无法宣泄的痛苦,一直挤压在心里无法排遣。
今日,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口恶气算是出来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就算报复了向悠然,心里的伤口依然不会痊愈。每扒开一次伤口,就会有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报复无辜的向悠然,不是她于冰的真正目的。
以此去羞辱向南山,气死这个该死的男人,才是她真正想要看到的。
思及此,她驾车离开仙湖别墅,直奔向家老宅。
与向南山阔别多年,她也该去看看这个老朋友了!
一路飞驰,车子在向家老宅门前停下。
老赵看见她,惊愕得嘴巴都合不上。
他瞪着一双想要冒出来的眼珠子,结结巴巴地,“苏夫人,你,你怎么来了?我、我们家先生睡得早,你这个时辰来,怕是不方便。要不,还是明天再来拜访吧!”
于冰不搭理老赵,径直走进主建筑。
她在客厅里坐下,对着向南山的卧室笑着道,“向南山,老朋友来了,你也不出来招呼一下,是不是太失礼了?”
这笑声悲怆凄凉,阴森突兀。
向南山披衣从卧室里走出来,居然没听出是谁。
他瞧着背对着他的于冰,咳嗽了几声,声音黯哑地,“谁呀?我居然没听出来。这么晚了,找我向某人有事儿吗?”
于冰徐徐转身,对上向南山的眼眸。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那双明媚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猩红色,“向南山,你把我于冰打入十八层地狱,难道已经忘了吗?如果忘了,我就提醒你一下。我就是你设计苏家的无辜牺牲品,是继母出轨继子的女主角……”
向南山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歉疚。
他叹息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苏夫人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能解开心结,这当然是好。如果解不开,就算是我向某人对不起你了。”
“怎么,你陷害我于冰,毁我清白名节,难道还有什么说辞?”
“我向南山从来不拐弯抹角,更不会说瞎话。那一次的事儿,的确是我向某人对不起你苏夫人。可是,我真不是想针对你。我只是想报复苏彬,我只是想要苏彬家破人亡。只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你如果跟苏彬有仇,可以用其他方式报复他!为什么要毁我于冰的名节?为什么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为什么要让我成为江城名媛圈的笑话?为什么要让我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