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军区大院里。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落在摆放着丰盛早餐的圆桌上，泛着瑰丽的光。

乔莲系着围裙，忙里忙外。

她一抬头，瞧见金栋做着扩胸运动迈步走进了餐厅。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好像身上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那个精力颓废疲惫不堪的男人不见了，多年前那个活力四射的男子汉，似乎又回来了。

“老爷子，你看起来状态很好啊！是不是，今天晚上睡得特别好啊！”

“好，睡得特别好。今天晚上，真没有遇到鬼压床那种邪性东西。估计，是魇神的那道符起了作用。”

“金先生，金夫人，早上好。”来如意走进餐厅，笑着给金栋打招呼，“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爹地，妈咪，早上好。来医生，早上好。”金正基走进餐厅，目光看似随意地从来如意身上瞟过，又投向金栋，“老爷子今天的气色超级好啊！看起来，魇神的道行就是深。”

金栋兴高采烈地，“是，我是服了魇神，一道符，简单一个催眠，就让我睡了多年没睡过的好觉。”在餐桌前坐下，冲着如意招招手，孩子似的，“来医生，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不但没有被鬼压床，还做了一个梦，而且还梦到了你。在梦里，你跟我说，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你说鬼压床压根就不是什么鬼神作怪，而是一种叫睡眠瘫痪症的正常现象。还说什么非快速眼动期，快速眼动期的，反正我也不大懂。总之一句话，我这些年被鬼压床，就是自己吓自己。我一听，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没有了心理负担，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踏实。醒来，这个神清气爽啊！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好像年轻了许多岁……”

乔莲心里吃味儿，“你还梦到什么了？有没有梦到……”

说到一半，又打住了。

这死老头子，该不是梦到来如意睡在他身边，才这么兴奋吧？

金栋没有听出话外之意，“没有，其他的什么都没梦到，就梦到来医生说鬼压床不是鬼怪作祟……我一听，真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多了。”瞧瞧来如意，满心希冀，“来医生，鬼压床到底是不是邪祟作怪？”

来如意笑了，“不是，它就是一种正常现象。每个人偶尔都会碰到这种叫睡眠瘫痪症的情况，都会有想喊无法喊出来，想动动不了的时候。如果不往心里去，就没事儿了。”

金栋不敢置信地，“真的？”

来如意点点头，“真的。”

金栋依旧半信半疑，“为什么别人只是偶尔，我却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来如意笑了，“因为他们是普通人，你不是普通人啊！你心里装的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儿，日理万机，压力大，焦虑，本来就休息的时间少。再加上你认定这些邪魅作祟，心里恐惧，自然会更焦虑恐惧，久而久之，人的精神就不好了。”

金栋依然不敢相信，“真是这样？”见如意笃定的点头，“那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现在才告诉我？”

金正基不想让如意浪费太多的精力解释这些，笑着打断，“老爷子，你别持怀疑态度了。来的路上，魇神就跟我说了，你这是心病，需要先治好心病，再说催眠养精气神的事儿。所以，她才不告诉你，而是给你画了一道符，让你相信那道符，从而把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等你睡着了，再给你共魇，把她想说的话在梦里告诉你，你就会深信不疑，才能睡个好觉……”

金栋睁大的眼睛，“共魇？这么说，我的梦是她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