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小时候家里穷,她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捡哥哥姐姐们剩的。
那么等她长大后有了钱,可以自己买得起衣服时:
1、她可能会有强迫性的购物欲,逛街忍不住买回来一件又一件,多到衣柜里挂着吊牌都来不及摘。
2、她会极端节俭,一分钱掰成两瓣花,任何必要消费都会让她觉得罪恶,一件衣服只要不坏,就会穿十年八年不买新的。
一个小男孩在小的时候被人猥亵,从小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中成长。
等他长大后,年富力强:
1、他会变成与曾经侵犯他的人一样的坏人,转而去寻找像他小时候一样的目标,加以侵害;
2、他会成长为一名打击犯罪的执法者,守护像他曾经那样弱小的孩子。
至于什么样的人会成为以上哪一种,大概只有他们自己选择了。
姜久盈认命地每天往返于潘家与姜家,私以为这些所谓的礼仪,真的没啥卵用。
一个月时间很快在姜久盈水深火热中度过。
其间发生了很多事。
秋瞳与李二牛已于西市口斩首示众,郭小妮籍没,被送至京城做官妓。
观月楼虽受牵连,但到底没有介入,姜文远没有为难,恢复营业的第二天,幕后东家居然亲自上门送了份礼,着实有些客气了。
二哥的学业有了质的飞越,写的文章越来越像样,被姜文远单独开小灶,也是痛并快乐着。
还有个好消息,大哥要回来了!
姜久盈准备明后天请两天假,一家人团圆几日。
假却不是那么好请的。
她学礼学了个有形无神,卢嬷嬷怎么瞧都不顺眼,总觉得差点火候。
动作倒是无可挑剔,一举一动都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却是个木头,没有灵魂,不是水到渠成的自然。
与潘嘉欣一对比,高下立判。
因此这请假就请得分外艰难,用卢嬷嬷的话说,她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怎么可能能有灵魂?姜久盈对他们五姓七望的规矩嗤之以鼻,觉得他们从根子上早就腐朽不堪,不过是为了在规则之内,让自己好过一些,才勉强伪装得乖一点,像个大家闺秀。
骨子里一点不敬畏,学习时自不能像潘嘉欣似的花心血下功夫,只求别人轻易挑不出错即可。
卢嬷嬷这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最后只能妥协。
因着明天就放假了,今儿下午姜久盈便有些神思不属,上算术课一直在走神。
这门学问姜久盈选得很是后悔,比她想得还要简单不少,学的都是些与管家有关的数学知识。
诸如一亩水田产稻4石,名下有七亩田,共产多少石稻;
府中有主人六名,主母月例5两,嫡子3两,嫡女2两,庶女1两,仆从女使十七人,管事月例2两,一等2两,二等1两,粗使500钱,问一月需月例几何。
没有营养。姜久盈几乎每节课都在昏昏欲睡中度过,无它,那白胡子比她头发都长的老头催眠曲属实念得太好。
跟她一起上课的两个潘家庶女倒是学得认真,恨不得把师傅讲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