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氏觉得没什么,男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她有儿有女,地位稳固,那些小妖精再怎么样也翻不出浪花来。
直到姜通判一家到来。
她才知道原来有情郎这种稀有生物还真的有,原来家里也可以全是她亲生骨血,而不是听着庶出叫她母亲,让她呕得饭都吃不下!
王氏深深地慕了,跟女儿说私房话的时候就忍不住流露出来几分。
这话姜久盈没法接,她也做不出给人家伤口撒盐这么狠的事。
她果断转移话题:“你母亲给你五姐姐找的什么人家?说来听听。”小女儿说悄悄话,自然什么都敢说,潘嘉欣晓得好友是个谨慎的,倒也没啥不能说。
“母亲看好的两户人家,一个近些,就在府城周边,是个商户,不过两个儿子都考了秀才,虽是庶子,但敏而好学,以后的前程应该不止于从商。”
“还有一户远些,在河西州,是位老举子的嫡子,这户人家家风清正,老举子坐馆教书,收入尚可,嫡子也算上进,亦是秀才,不过是吊着车尾上去的,往后可能再进一步困难。”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庶女嫁书生是风险比较高的出路,一应荣辱只系于书生一人,他荣便荣,他损便损,赌性较大。
“你娘倾向于第一家?”
“是啊,除了出身差点,真的是第一家比较好啊。”
“那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潘嘉欣托腮叹气,好一副忧郁美人图:“那家所图不小,如若以后真发达了,恐齐大非偶。母亲当然是怕害了五姐姐。”
“可若真的直接舍弃,又舍不得。潘家底子在那摆着,不薄不厚,不上不下,每一个儿女的亲事都是筹码,姻亲裙带用得好了,也是张不小的关系网。”
就像潘嘉欣,她在潘家受重视,不单单是因为她是嫡幼女,还因她定了范阳卢家的亲事。
“那户人家,于我家有利,对五姐姐来说,却不一定是好事。”
这才是王氏纠结的根本原因,怕潘艾欣日后过得不好。
姜久盈知道,潘嘉欣只是与她闲聊,并没有问她意见的意思,况且婚姻大事,没有听两个未成年小娘子摆布的,因此她也只是出耳朵听着。
一柱香时间过得很快,两人说说笑笑还未过瘾,课就得继续上了。
姜久盈刚刚坐得笔直,端起摆在面前的茶盏,还没来得及喝,就看母亲身边的杜妈妈来了。
“卢嬷嬷,我家大娘子使我来唤小娘子归家,有些家事要料理,今儿便提前些离开,望嬷嬷准允。”杜妈妈客客气气求得同意,接了姜久盈回家。
“娘怎么了?”宁氏向来靠谱,没大事不会来打扰她学礼仪。
“大娘子无事,是老爷有事寻你,才差了老奴来接姑娘。”杜妈妈笑眯眯地回话。
“爹爹寻我?”姜久盈若有所思,怕不是王怀琪的下落有些眉目了,而且八成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