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约一起离开,并不违法。大人如此大张旗鼓来抓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又不是个没读过书、不认识字的莽夫,大周律他也知道,私奔最多男女各杖二十,家族内部的处理权更大些。
可能因为研山是自家地盘,薛铭越说越有底气,到最后,连姜文远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了人。
这个胡酉的假身份,牵连到的可不单单是一个与他私奔的潘六姑娘,王姑娘怎么算?
不是他想抵赖就能抵赖的!
“废话少说,你有罪没罪,先与本官走一趟再说!”就不信了,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他还能像现在一样镇定自若,侃侃而谈!
秋菊已经被王家送来了府衙,此时与春华老老实实跪在堂下。
被赵东篱救回来的女子业已苏醒,哭过一场后,听闻害她的人被抓,也挣扎着到了堂上。
就连刚回去的非墨与赵东篱都有人专门去请,现下还未到堂。
此四人为人证。
至于物证,反倒匮乏,只有三块品相差不多的玉佩。
这三块玉佩,一块得自董灿灿,一块得自王怀琪,还有一块,是从潘菆欣那得来的。
野山上受伤的女子身上,什么也没有,那个男人没有给过她玉佩。
薛铭是秀才,拥有见官不跪的特权。
府衙大门紧闭,事关女子名节与家族声誉,此案实不宜公开审理。
姜文远拍惊堂木升堂,他也仅仅是不骄不躁地微微躬身行礼,便直直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文远。
这怕是安庆府大堂上最淡定的阶下囚了。
但愿他能一直这么淡定。姜文远不以为意,他确定他们没有抓错人。
“今日升堂,乃为河中沉尸一案。”
“秋菊、春华!”
“奴婢在。”两女连忙回话。
“你们可认得堂上之人?”
“奴婢认得。”秋菊伸手指认薛铭:“他就是胡酉,就是他与我家姑娘三番两次约见,甚至还
约我家姑娘私奔,我家姑娘因此被害。”
“奴婢也认得。”春华紧随其后:“就是他,他也约我家姑娘一起私奔着。”
“区氏,害你之人,可在堂上?”
区氏就是赵东篱救回来的女子,只见她茫然抬头,视线在大堂上的所有人脸上划过,看到薛铭时没有特殊反应,最终看完一圈,摇了摇头:“大人,不曾有他。”
什么?这却是姜文远没想到的!
之前请的大夫说过,区氏身上的伤不算重,都已经一一包扎,只要人能醒过来,便没什么大问题,现下看来,问题大了,她怕不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