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且屏退左右,请大娘子出来,本官有话要问。”
啊?要见他们夫妻俩?这是何意?薛顺昱呆呆地看向薛绍,他这一有事就想找别人求助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不知学生可能留下?父母年事已高,又是禁不住事的。”薛绍开口要求旁听。
“无妨,你想留就留下来吧。”姜文远浑不在意,反正是薛家秘辛,爱谁知道谁知道。
邓氏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她得知姜通判想要见她,连头发都没梳,一心只想替儿子求求情,还自作主张地拿了些银票,想一会儿塞给姜文远。
“大人,铭儿一定是冤枉的,他是个好孩子,连鸡都不敢杀,又如何敢杀人呢?”邓氏进了花厅便跪下哭诉,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大人,大娘子爱子心切,行止无状,还请宽宥一二。”薛绍连忙上前搀扶,示意大娘子先别哭,且听听大人的来意。
“你又跑出来装好人,等你大哥死了,这家里都是你的,你满意了吗?”邓氏蛮不讲理,逮着薛绍又是一顿诛心之言,场面顿时更加尴尬。
姜文远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薛老爷好家教!”
薛顺昱不能再装死了,拉住邓氏:“好好听大人说话,若再无状,一纸休书你回娘家去吧!”
邓氏娘家父母以及唯一的弟弟都已过身,她要被休回去只得靠并不亲近的侄儿过活,寄人篱下如何能好受?
亲生儿子眼见要死,丈夫又如此对待,邓氏悲从中来,到底是不敢再歪缠,只低声啜泣。
“我来问你,薛铭可是你二人亲生?”
“大人,这话如何说起?自然是的。”
以邓氏的性子,不是自己生的,怎么会如眼珠般疼爱着长大,二十年如一日地宠溺。
就连薛顺昱都不曾怀疑过,薛铭出生的时候,薛家还未如何发达,他跟邓氏还甜蜜恩爱之际,是他亲眼看着孩子出生,第一时间抱在怀里的。
他的身世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只是堂堂通判大人,怎么会这么无聊?
薛顺昱与邓氏的反应在姜久盈意料之中,一个善妒连妾侍都容不下的女人,如何能心甘情愿养别人的孩子,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能容得下非血缘的孩子。
所以综合来看,薛铭肯定是这夫妻二人之子。
但是为什么他会如此肯定自己是个私生子呢?还在惊惶之下,最终心理崩溃,杀人泄愤?
这其中必有蹊跷!
“十几年前,贵府可曾沉塘溺杀过一位与人通奸的小娘?”姜久盈还穿着男装,便也没避讳,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邓氏震惊:“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