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那里入手肯定不行,八成会被当成小孩子捣乱,姜久盈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人:赵东篱!
日前听二哥说起过,他的亲大哥,定国公世子以刑部员外郎的身份来了安庆,自那之后,父亲便早出晚归,到后来更是三天不曾归家。
无论父亲在忙什么,都与这位新来的员外郎脱不了干系,那么做为员外郎的亲弟弟,两人同吃同住,赵东篱应该知道些内情。
无论能打探出来多少,也比她一个人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得多。
事不宜迟,她也顾不得礼数,直接带着人去了赵东篱的住所。
如此上门做恶客的事,姜久盈真没干过,因此对上赵东篱有些错愕的脸时,她不由微微脸红,当下蹲身行礼:“冒昧上门,赵公子还请原谅则个,事急从权,实属无奈,并非有意。”
她也是怕这位贵公子误解,毕竟人家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想来投怀送抱、暗送秋波的女子不会少。
“姜姑娘客气了,不知如此急着见在下,所谓何事?”赵东篱确实没有猜透姜久盈的来意,不过他也没有往偏了想就是。
与这个姑娘接触的那几次,虽然没说上过几次话,不算了解,但观其行事很有章法,说话间眉眼飞扬,自有股书香门第的大气与端庄,精明自信,绝不是个轻浮的姑娘。
想必确有急事来寻他。
“确有不情之请,想请赵公子告之,令兄与家父所办的案子,你知晓的,万望告知小女。”姜久盈再次蹲身行礼,态度十分诚恳。
她以为会费一番周折,因为这听起来更像个拙劣的用以接近人的借口,哪个官宦小娘子会关心刑名大案。
“姜姑娘里面请,此事说来话长,需费些时间。”赵东篱侧身,请姜久盈进院。
姜久盈微讶,居然如此爽快,让她省了很多口舌,不由对这位贵公子从心底涌起阵阵感激之情。
嗯,待救回二哥,定要二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赵东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前因后果,事态发展,一一告知姜久盈。然后捧起香茗,并不打扰陷入深思的她。
也是凑巧,因着赵东篱主动跟随去徽州,令赵东笞产生了种自家小弟长进了的错觉,这几天只要回来住,便会拉着他说一说案情,不然赵东篱还真不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也不知姜姑娘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时而皱眉、时而恍然、时而抿嘴,时而微笑,半个时辰内表情变幻莫测,到最后,了然一笑,一双眼眸熠熠生辉,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
真是个神奇的姑娘!明明五官长得不算好看,偏偏无论上次还是今次,一谈起案子,就像变了一个人,灵动非常,眼中的光彩完全弥补了她的平凡,变得闪闪发光,吸引着他。
“多谢赵公子!”姜久盈又是一礼:“小女还有些急事要办,此次劳烦公子,等二哥回来,定让他登门道谢!小女子先走一步!”
像来时一样,她一阵风似地走了,只留下淡淡馨香,以及哭笑不得的赵东篱。
体会了一把工具人作用的赵公子依然保持着捧茶的姿势,笑得还算开怀,这小姑娘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