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事,董老六已经事无巨细打探清楚了,这位庶弟是个有功名有才学的人,为人谦谦君子,算是歹竹出好笋吧。
姜姑娘怎么会突然说起他?
“这位庶弟已经故去的姨娘是个人物。薛家能发家,靠的全是她的本事。而她不光会挣钱,还研究了些旁门左道。其中就有一种,能控制人的思维,改变人的记忆。”
姜久盈夸大了些事实,不然她不好解释催眠的原理以及效果。
其实古人更愿意相信迷信、巫蛊之类他们不了解的力量,只要以他们的认知无法解释之事,他们更加敬畏。
“小女知道,董老爷不会轻信,这是证据。”她拿出那本穿越同行的日记,递给董老六。
董老六将信将疑地接过,看到上面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文字,勉强能阅读出来的信息,他可以算是见多识广,连西域、关外、南疆,甚至西洋国很多奇异的风土人情都有所了解,却对这日记上读出来的内容心有余悸。
姜久盈很高兴看到董老六越翻越震惊的表情,这代表他在逐渐接受并认可他读到的东西。
“怎么样?董老爷,我没有骗你吧?”
“你的意思是,薛绍给薛铭下了巫蛊之术,才引得他性情大变,行凶杀人?”董老六死死盯着催眠这一章的种种描述。
“可以这么说。”
“这催眠之术,真有这么神奇?你可会?可能催眠我来试试?”董老六急切地问道。
“董老爷想岔了。催眠一术,并非对所有人都能使用。”姜久盈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来解释:“意志坚定者催眠是无效的。只有像薛铭这种有旧的心理创伤、心性脆弱的花花公子,此种邪术才会管用。”
当下,姜久盈又把薛铭幼时看到过母亲溺杀妾侍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其实薛绍才是害死我女儿的罪魁祸首,而且他已经做到逍遥法外了是不是?”
“以时下的律法,确实不能让薛绍伏法,无论他做了什么,一没强迫,二没杀人,法律制裁不了他。”这也是姜久盈的意难平,眼睁睁看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还能安心准备乡试,拥有一个还算光明的未来。
“好,很好!”厚重的牢门被董老六一拳怼得晃了三晃,眼中泛起浓浓的杀气,着实吓了姜久盈一大跳。
这老爷子还真挺吓人的。
“董老爷,不知我说的故事您可还喜欢?能否换我二哥一命?”
董老六是性情中人,自然应该有些性情中人的脾气,讲意义、明是非,便是其中之一。
不管买了他一条命的人让他做什么,董老六都会有一定的自主权,毕竟将在外,还军令有所不受呢。
二哥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哪怕身为通判之子,在高官权贵人的眼中,都是蝼蚁,蝼蚁的死活,只要不牵连到他们所图之大事,都有可以操作回旋的余地。
姜久盈将真相告之了董老六,不让他做个糊涂鬼,这份恩义,应该足以换二哥一命了。
董老六很快平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怎么把消息递出去,他要薛绍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