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东篱兄,再跟我说说倚栏画舫十八艳的美名呗。”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去处,赵东篱有幸被一帮纨绔带进去见识过,当时就觉得这些女人美则美矣,没有灵魂,无论她们多有才学,那都是为了迎合客人做的准备,不是她们本来的意愿。
姜承辅从进京到给外祖贺寿离京,统共三个月,就连此等销金窟的大名都知道了?赵东篱如何敢说自己去过,这位可是自己的未来舅兄,黑历史绝不能让他掌握,万一传到姜久盈耳朵里,再觉得他孟浪好色,岂不糟糕。
他有气无力地回道:“承辅兄,你快饶了我吧,被我大哥知道我去过勾栏,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对不住了,大哥,只能拉你出来镇场子了。
远在京城的赵东笞当然不可能知道名头又被小弟利用了一回,他正在于老尚书屋里,无声地抗议。
刚刚开衙,自己屋里就坐了个脸黑如锅底的手下,于品宣有些不爽,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就是被老夫又丢了个烫手山芋嘛,咋的?不服气?
不服气也给我憋着,不然谁能镇得住那浑不讲理的平王世子!
“年轻人嘛,能者多劳,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平王世子把我们这几把老骨头给拆了吧?”于品宣知道赵东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此时便开始装可怜。
“你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总归是在的,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好好哄他一哄,先让他回去,再把案子查了,抓出凶手来给他的好友报仇,不就是了。”
说得倒简单,一个年深日久的悬案,让他何处找线索破去?赵东笞冷哼一声:“你个老滑头,拿我当挡箭牌当得忒也熟练了些!三年积案,要是能破不早就破了?”
据赵东笞所知,每年这个时候,平王世子都要来闹上一场的,尤其去年,那一位是吃醉了酒来的,连刑部正堂的案都给掀翻了,还打伤了几个捕快。
当时赵东笞家中有事,请了假没来,躲过了,今年全给找补了回来。
提起这案子,于品宣也有些头疼。
什么样的凶嫌,能每年开春便杀三个人,每次不多不少就三个,然后销声匿迹,等到来年,再夺三条人命。
普通的杀人也就罢了,偏他杀人,还把受害者浑身的血都放干净,让他们失血过多而亡。
他还把人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再偷偷找个空屋放进去。
这不是心理变态嘛!每每发现尸体的时候,对方都已经杀完人了,三具尸体整齐排列,就好像在嘲笑他们无能一般。
唉,你说这凶手怎么就想不开,杀谁不好,偏杀了平王世子的心头好呢!这都过了三年了,平王世子还是个痴情的,偏忘不掉,每每都来刑部闹腾一场,大哭归家。
此事连官家都知道,还在早朝会的时候,专门过问了一下:平王世子可去闹过了?还是尽早抓了凶手才是。
难道是他不想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