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被发了好人卡的陈棣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太医为许观哲切脉,又查看了胸前的伤,那白花花的胸口露出来,让陈棣忍不住想捂住老太医的眼睛。
自己看中的人,怎么身子还能被旁的人看见!
“许公子胸骨骨折,因此才会疼痛难忍,但好在并无咳嗽吐血的反应,未伤及肺腑,好生调养,莫剧烈运动,三个月应能痊愈。”
三个月?要这么久啊?许观哲有些担心课业落下太多,他会被国子监除名。毕竟就是靠着吃苦耐劳,学习认真才进来的,三月不来,他怎么可能跟得上进度。
陈棣脸色也十分难看,觉得刚才就那么放走陈愢,真是太便宜了!
要有三个月见不到心上人,不是要了他的命嘛!不行,他得想想办法,名正言顺地接近许观哲才好。
“许兄不必担心,课业方面,我会亲去跟夫子说,必会想出办法,让你在家养病,亦能跟上进度。”
“如此......”许观哲本想说,如此麻烦世子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您大可不必,对上陈棣认真的眼眸,到底没说出来如此生分的话,变成了“就多谢了。”
养病的时光过得还算快,陈棣隔三岔五便会来家一趟,像模像样给许观哲讲课,留下夫子布置的课业,带走许观哲做好的。
一开始,陈棣纡尊降贵的行为,让许家一家三口战战兢兢,不知如何自处,时间一长,陈棣始终如一,许观哲感谢之余,渐渐也不那么怕他,竟隐隐期待他的到来了。
等到骨头长好,许观哲重回国子监上课,陈棣还有些怅然若失,再没有借口,与许观哲并肩而坐,如此亲近了。
这一次,倒是许观哲主动寻了他来:“蒙世子爷悉心照顾,哲终于痊愈,内心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不知世子爷可得空,哲想下学之后,请世子爷吃杯水酒。”
本世子爷太有空了!
陈棣高高兴兴地应下来,一天的时间,都不知如何度过的,满脑子都是下晌的邀约,连别的朋友唤他都听不到,更别提听夫子讲课了。
惹得夫子连连看他,不知世子爷傻笑个什么劲,前几个月努力学习,每节课都一丝不苟的那个世子爷哪去了?
北城是京城里花楼林立之所,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操贱业的人多数集中于此,其中就包括花楼。
陈棣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何许观哲会带他来这么处鱼龙混杂的脏地儿,摘星楼可是京城有名的小倌馆,难道是他心悦于许观哲之事,被知道了,对方特意过来恶心他的?
不不不,许观哲是君子,如何会做这样的事?那么,这是试探?对方也有意于他,却怕冒犯,不敢言明?
陈棣眸子亮了亮,随着许观哲一同进了摘星楼。
“两位客观请随奴家来。”楼里比想象中安静,陈棣没有多说,跟着指引的龟奴,进了一间花厅,许观哲微笑地打发走了龟奴,请陈棣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