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郎已经顾不得此间到底有没有人了,如无人,他拉泡屎不碍事,若有人,他想着茅厕借用完了再与人道个歉,看在他积了肥的份上,顶多骂两句不守规矩。
屎不等人,说干就干!顾四郎爬上半倒的院墙,嘿!草都有人高了,屋顶也开了洞,哪像能住人的样子。
他就近一顿输出,解决了三急问题,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人躺着。
莫不是哪个闲汉无处容身,借住此地了?胆子倒是挺大,随便住空屋,被捕快抓到可得破费破费喽。
好奇心起,他便往草丛深处走了几步。
顾四郎如果知道他将要看到什么,恐怕就是拉了裤子,丢了差事,也绝不会走进那片草地!
三个人整齐地躺在地上,都穿着上好的白绸做的里衣,他们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脸颊凹陷,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呈不健康的青白色,哪里会是活人该有的样子!
淡淡的臭味传来,那是专属于人身体腐烂的气味,顾四郎在药铺学徒,是闻到过某些烂脚、烂腿病人身上的这种臭味的。
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三具是尸体而不是活人,那他就是个棒槌!
手脚并用地爬出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就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在立即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上工,还是选择报官之间,他踌躇了?
他犹豫了下,有些害怕自己会被当成凶手直接抓了,官府在平民眼中,那就是凶神恶煞的存在,只要他们寻不到真正的凶手,为了破案,随便抓一个人顶罪,屈打成招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多。
但他已经在破屋里呆了一会儿了,很难确定是否有人看到过他进去,如果不报官,等哪天东窗事发,再被人牵连出来,那才真是百口莫辩。
罢了,罢了!就赌现在的京兆府尹是个明白官吧!顾四郎一溜小跑,去了衙门报官。
“差役大人,南城、南城根底下的破院里,有、有三个死人!”
有死人已经够惊悚了,还一来就是三个。
“此话当真?”
“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浑说,差役大人一看便知。”
“头前带路!”
许观哲已经死了!陈棣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仆从的嘴依然一开一合地说着什么,可他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怎么会?明明他离京时,人还好好的,说好等他回来,不过区区几日,好好的人便没了呢?
他跌跌撞撞向外奔,他要亲眼见一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愿相信。
京兆府衙。
三具尸体已经整整齐齐摆进后衙的停尸间,仵作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检验尸体。
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个满眼血丝的青年男子风一般冲进来,在他身后,跟着无奈的京兆府尹:“世子爷,此处真不是您应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