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来看,这确实是一门好亲,闵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嫡长女如此高嫁,下面的妹妹们,便是选个王府勋贵府,都是使得的。
一句欣赏才华就嫁个孙女出来?草率了吧?
而且他们两家议亲,是在今科之后,姜承轩并没有中进士,事实上这一次整个姜家颗粒无收,参加考试的几个哥哥全部名落孙山,便是心性豁达的姜承轩,在放榜之后,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复盘了许久,有些难以释怀的。
明明辛苦准备了这么久,自认为自己的学问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却连个吊车尾的三榜都没上,多多少少有点打脸,太伤自尊了。
不过爹爹也说过,他当年也是考了三场,才最终高中的,现下姜承轩只有十九岁,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第一次下场不中,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毕竟是全国所有的顶尖人才汇集一堂,选出区区百十来人,强中自有强中手。
姜承轩收拾好心情,已经重回国子监上学去了。至于定亲一事,不需要他发表意见,他也对闵家姑娘既无喜爱,又无排斥。像绝大多数这个时代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不过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姜久盈想想,如果自己以后要嫁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还不如嫁给赵东篱呢,可惜了,这么好的男孩子。
“你爹爹使人传话,下衙后不回府用餐了,老夫人身上不爽利,请安也免了,不若咱们母女俩涮锅子吃?”
“好啊,娘,我要吃炸豆腐皮和白菘,让张妈妈把羊肉片切薄一点,再来些嫩鱼皮,调个香油碟吧。”
“行,都依你。”
满满一桌子菜上了桌,母女俩也没叫别人,自顾自在屋里享用,也不用端着规矩,边说边聊。
“你二哥呢?怎么最近总也没见他。”
这个二儿子仿佛是五房亲生的,每天长在五叔那里,也不怕别人烦他。
“五叔病了,二哥伺候汤药呢。”姜久盈还亲去看过,宁氏最近忙得很,五叔也不是啥大病,下人来报时,姜久盈便代表他们三房专程送了些温补的食材和药材过去。
“病得可重?”
“听说是积年的老毛病,五叔一直饮食不太规律,肠胃弱些,这不,我们刚回来时,他与友人饮宴,多吃了几杯酒,回来的路上又着了风,便开始上吐下泄,有些起不来床了。”
“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也无外乎老夫人总是惦着他,唉,房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就是不行。”宁氏的观念,还停留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上,自然看不惯五叔的特立独行。
姜久盈倒觉得没什么,婚姻本来也不该成为人生的必选项,两个人是不错,但一个人也完整,权看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