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算公平,前一次他被赵世子坑,这一次他坑赵世子。
赵东笞对这案子还有印象,当时一看家中小妾乃是主谋之一,往下他也没细看,就直接扔给小弟,去教育他妾室多了,容易家宅不宁了。
原来并不全是妻妾相争啊!
“姜大人,这陶紫说的话,可信度有几分?”赵东笞知道姜家五老爷与襄阳郡主的婚事,觉得姜家实在是聪明人。
这位襄阳郡主是实打实的皇亲,却又背后没有家庭,不会卷入什么皇室纷争,里子面子都有,以后还没后患,多好的联姻对象。
没想到这么稳妥的弟媳妇,一上来就给出了不大不小的难题。
此案难就难在,已经结案了。
已经结了的案子,想翻案重审,那是连于品宣都得掂量掂量的事,一个搞不好,容易让人猜忌整个刑部。
“大人可曾问过,陶紫是如何生还的?还有她那夫婿,两个主子没死,居然都没人知道吗?这卷宗中写了,从张从行凶到案发,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两个时辰。特别那打更的报案人,几乎是与凶犯前后脚。”
“还不曾来得及问,昨日我下衙后听闻此事,一时震撼,说来惭愧,某也在刑名一道上浸淫数年,却从不曾遇到过如此凶残的案件。”
枕边人如此恶毒,其他人暂且不论,居然连稚龄的亲生骨肉都未放过,实在是禽兽不如,可想而知,陶紫这许多年过得肯定也很不容易。
她一个弱女子泪如雨下,声声泣血,很难不让人同情。一时间不明真相的姜文远自然更不会过多询问,让她想起此等如梦魇般的过去,只希望先行问明案情,再做定夺。
“不若东笞与我一道,去姜府亲自会会这陶紫?如若真如她所言,此案另有隐情,咱们也好私下里查查。”姜文远不动声色地将赵东笞拉入伙。
“也好。”至少姜府比外头还安全些,不至于走漏风声,他们进可攻退可守。
陶紫见到主位上正襟危坐的两名红袍官员,内心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她跟在襄阳郡主身边多年,宫里都是住过的,自然不是无知妇孺,知道眼前这两位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想要紧紧抓牢。
哭也哭够了,这么多年,她暗暗流的泪已经够多,接下来,她便不再哭了,不但不哭,还要笑着看那恶人遭报应,认罪伏法才好!
“老奴见过两位大人。”
“陶嬷嬷,我等此次唤你前来,是想问一问,二十年前,陶府灭门案里,你是如何逃过一劫,又不为人所知的?本官从刑部调出的卷宗上,可是明明白白记录,陶家女儿陶紫,当时死于非命。”
陶紫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无奈摇了摇头:“老奴当时听到外面的动静,让夫君出去看看,可他一去不返,然后就有贼人闯入内室,我情急之下,只来得及转过身去,便被一刀砍中后背,疼晕了过去,等再醒过来,陶家已无活口,贼人也不见踪影。
“我挣扎着冲出去求救,却晕倒在了半路,等再次醒来时,却已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