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庆平长公主。
官家与她,到底有姐弟名分,虽因为年纪差距太大,没多少真情实感,可他在一日,庆平便是他的长姐,如若换个人做这位置,庆平的地位只会下降,绝无可能上升,她是疯魔了不成?
“臣只知她背后还有一人,应该是位王爷,但是他藏得很深,具体是哪位王爷,臣查不到。”
那是长公主啊,不能打不能杀,甚至都不能偷偷跟踪,她身边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赵东笞手里的人,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地接近她。
一听事涉王爷,陈惬无意识地开始边敲案几边思考,他知道自己这位置越坐越稳,但不稳定因素还是存在。
这么些年,有些人小动作不断,可他也一样,查来查去,只能抓些小喽啰,背后有人藏得很深。
莫不是庆平也是那位的人?
若果真如此,还真怪不得赵东笞。
“你都查到了什么,如实道来。”
赵东笞心底狠狠松了一口气!
官家的意思,是相信他了,至少他一条命暂时保住了。
只要还有机会说话就好,当下,他也不含糊,从二十年前的济南府三起灭门案说起,再到秦太医一家枉死。
杀人灭口,以次充好,擅自插手战时边境转运的粮草与布匹,与人合谋侵吞大笔银钱,坑杀我朝将士,妄图动摇国本!
赵东笞说得不快,陈惬听得窝火,更多的,则是心惊。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他们的手就已经伸得那么长了?
那时他还只是个皇子,并未登上大宝,父皇还在世,对长姐疼爱有加。
为她选了门第匹配的驸马,送了大量陪嫁,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即便是现在,一众长公主、大长公主里,过得最好的还是庆平,无人能出其右。
仅仅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可忠王是她的亲叔叔啊!她居然也下得去手?
就连陈惬都记得,自己这位小叔,与叔母伉俪情深,一直未有子嗣,因此对各位皇子公主十分疼爱,时常进宫时带着外头新鲜有趣的小玩意,还十分有耐心陪他们玩耍。
这样好的小叔,还是在为国尽忠之时,就被害了性命去了!
而他,居然时隔二十年,才听说!
他不禁想起了襄阳郡主。这位堂妹乖巧懂事,小小的一团,见人总是笑,可长姐却最喜欢欺负她。
大襄阳近二十岁,却每每欺负一个孩子时毫不手软,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长姐的一颗心就变成黑色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