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将信将疑,不过没再追问,便径直走了。”
“朝阳?好一个朝阳。”赵东笞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你原本就是太妃娘娘身边的大丫头,我说的可对?”
“奴婢名凌江,不是朝阳。当时确实是太妃娘娘认错人了。之后娘娘还曾自言自语过,莫非是认错了?她身边跟着的人想必都听到了。大人一问便知。”
赵东笞看向赵太妃的两名大丫头。
“是,太妃娘娘也说过可能是认错了,毕竟都二十年未见了,人有相似,也属正常。”两名丫头连忙说道。她们刚才怎么没想起来这个仆妇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呢!
“呵呵,人有相似?”别人不知,赵东笞身为侄儿,又如何会不知,赵太妃没别的长处,就是眼神好使。有些人天生脸盲,有些人正好相反,认人的本事一流。
赵太妃就是后者,不敢说见过一次便能时隔几年认出来,但是朝夕相处半年的人,她断断不可能认错,别说隔了二十年,便是五十年,人的脸型轮廓亦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阳,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慎刑司的人帮你说?”宫中的慎刑司,是所有当过宫女的人最害怕的地方,进入其中,十死无生!
“你害我姑母,不过就是为了灭口吧?可你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寻到了砒霜的来源,连带着将你也揪了出来,你怕不是本来打算,带着你女儿离了平王府后,远走高飞的吧?”
“行了。凶手我先带走了,会有人给我姑母以及平王府一个交代的!”赵东笞的态度十分强硬,陈棣如何拦得住,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什么凌江,什么朝阳?都什么跟什么啊?
赵东笞说走就走,跟着他来的人自然也跟着他一并走了,姜久盈趁机跟上,等他们都走了,陈慎才急红了眼从阁楼杀过来,除了有人守着赵太妃的遗体,水榭早已没有旁人的身影。
欺人太甚,他是相信赵家兄弟,知道他们是母妃的侄儿,才放手让他们寻凶手的,现在呢?凶手似乎寻到了,却又似乎没有寻到,连跟他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他要进宫,求官家主持公道,他的母妃死得不明不白,平王府再势大,这些宾客再不是普通人,他也必要拿下一条人命,给他的母妃陪葬的!
不然人人都以为他安王是属面条的不成?都想上来揉两下?
推开想要拦着他的陈棣,陈慎头也不回地走了,至于阁楼里那群被围着的主子娘娘,且让他们多受些罪吧,他就是迁怒,就是连坐,不服的咬他啊!
没想到,他很顺利地进了宫,却枯坐一个时辰,连官家的面都没照见!
狭小的偏厅,还余几分热气,让他莫名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怕官家根本不想帮他讨回公道,还是害怕这位哥哥心思深沉,想以此为借口,继续打压于他。
明明当年,父皇说出甚肖朕躬之时,他才只是个几岁的孩童,只是因为调皮捣蛋,被母妃责罚,父皇为了让他少跪一个时辰,这才随口一说的。
他刻意不好好读书,性好声色犬马,甚至不惜自污以求自保,基本上到现在,京城里很多人都不再恭敬他这个隐形人似的亲王,退无可退了,皇帝哥哥,真要一点活路都不给他吗?
无论他怎么乖得像只波斯猫,就是嫌他掉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