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记性不错……教几遍就全记住了。”

“你打算给他启蒙了？”

“聪明，且身世凄惨的孩子，总容易招人怜惜一些不是么？”

只靠可怜，是行不通的。

他小时候已经够可怜了吧？

但身边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顾及，会怜惜他是个可怜孩子，但谁有有多少精力去管别人家孩子的呢？

但凡那会儿，他表达了自己的聪明，绝对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会有关心他在意他的长辈们，因为看好他的未来，对他多一些期待和照拂的。

甚至会言传身教一些东西给他……

隐，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毕竟若他仅仅只是一个受人掌控的可怜虫，完全没有头脑，当初的隐绝不会留下的，只会任由他自生自灭。

因为在那些强者们的眼中，没本事的人就不配活下去。

在他们眼里，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小郡主立即秒懂。

最初的陆砚，她不过是看他可怜，才给了点吃的。

可真正吸引她的地方，是他沉默背后的高智商。

若那会儿陆砚没有出事，也许她会一直带着他玩耍，给予他一定的庇护。

“那你好好教。”

陆砚轻笑道：“虽然你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你还是想他回去后，受到你身边人认可的。”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对外公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没亲自带过孩子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带孩子的快乐。”

陆砚感悟很深的道：“的确……那会儿帮隐带阿匪的时候还没这么多感悟，后来开始和陆寒星相处了，才知道乐趣所在……你教给他的东西，他全部学以致用的那一刻，会让人有成就感。”

小郡主挑眉道：“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出来玩儿？”

“那倒没有……不过，你有？”

“他已经会举一反三了不是吗，看看什么时候，他能怼到你词穷吧。”

陆砚：“……”感情你教小狼崽子是为了对付我的？

然后我还帮着教导了？

谁知，小郡主的下一句话居然是：“也许等他长大了，我就不需要你了呢。”

陆砚：“……”所以我的头号情敌是自己诞生出来的吗？

找谁说理去。

只是，陆砚脑子转得很快。

他很快就来了句：“那么……就算你这么说，在你还需要我的阶段里，我也不会再盲目听从你的任何指令了。”

“阿砚，你这叫叛逆。”

陆砚默默的看向她道：“我受到过那么大的惊吓，却不曾听你宽慰我一言一语。”

小郡主撇嘴道：“让一个受到惊吓的人，去宽慰另一个受到惊吓的人？”

“根源是谁导致的？”

“是我又如何。”

“不讲道理了不是……”

“跟女人讲道理？脑子秀逗了？”

陆砚直接无语望青天了。

的确是秀逗了……

但。

他很小声的嘀咕了句：“我也是人……”

小郡主微微叹了口气道：“阿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所求的东西，我统统都不会给你。”

我知道你不会，但你不要说出来啊！

多扎心啊。

陆砚苦笑道：“我知道。”

“但你还会坚持不是吗？”

“是。”

小郡主看向远方，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来，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