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我去剪了这辫子, 再去洗个澡。”
章民闻言兴奋地点点头问道:“好啊好啊,去哪剪辫子洗澡?”
张武闻言没有回答扭身示意章民跟上。
章民跟着张武来到生活区, 剪了辫子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张武又带他在生活区其他地方转了一圈,等到了饭堂时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在这里面一切花销都要用到这个。”
章民好奇地接过张武递来的纸,看了看后,不好意思地道:“张大哥,我这不识字,写的什么啊上面。”
张武拿手指着纸张道:“这里写的持有人的姓名,就是我的名字,这块写着面值,这张是五十的,可以等值兑换五十铜板,以后你的工钱就是发的这个。”
章民闻言大吃一惊喃喃道:“只给发纸吗?”
“可以兑换成钱,等你放假出去时可以找账房换的,对了,这边晚上有先生教识字,你要想学也可以去听听,不识字可混不好。”
章民连连点头,“咱这多久能出去一次啊?”
张武叹口气,“一个月才能出去一次,不过好在家眷也都在寮里住着,出去也没啥事干。”
随即他压低声音道:“原来都是半年才能出去一次,审批特别严格,不过去年开始松了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章民闻言怂耷着脑袋嘀咕道:“一个月才能出去一次,这不把人憋死了。”
“让你来干活呢,想那么多干嘛。”
章民闻言诺诺称是。
就在章民来到糖寮报到没几天后,郑克臧也亲自来到了第一糖寮进行巡视。
他将所有把持制糖局份额的勋贵代表尽皆召集到了此处,想跟大家统一下思想,他准备对制糖局的经营方式进行改革。
但等他跟这些勋贵们谈完后,尴尬地发现这些人好像根本不用统一什么思想,他们对此事根本不在意。
对这些勋贵而言,制糖局本就是郑克臧建立起来的,具体经营也都是郑克臧的心腹宦官杨谨在负责,各家勋贵不参与。
只是在需要他们出面时他们会帮忙站个台,其他时候就只是坐等着分红。
许多勋贵甚至将制糖局的股份看作是郑克臧的变相赏赐笼络,对于郑克臧提出改变经营方式的想法,大家一听对分红有利无害便都不在意。
唯有诸家勋贵的代表闽安侯周清见大家都不在意此事,怕郑克臧生气,硬着头皮提了个问题。
“敢问殿下为何要将糖寮的生产民间化、分散化?”
郑克臧坐在上首道:“东宁糖的主要生产工艺并不难模仿,现在南洋已有了类似商品,而且据户部的报告,去年在东宁本地市场中也出现了仿制的东宁糖。”
杨谨闻言连忙起身跪倒,惶恐道:“殿下恕罪,是臣办砸了差事。”
郑克臧摆摆手道:“这不怪你,最初生产东宁糖时我就想过这点,说到底东宁糖并没有什么技术革新,只不过是精细制作罢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严肃地看向杨瑾道:“你也察觉到东宁的外销量在逐渐下降了吧。”
杨瑾沉思片刻后道:“殿下的意思是,东宁糖需要降价?”
郑克臧颔首道:“没错,在南洋糖的品质上来的情况下,只能降价。”
“但即便是降价,在海贸中糖业的利润也仍然可观,所以现在制糖局应该在扩大产量上下功夫,以抵消降价所带来的利润降低。”
他说完后看了看杨瑾、周清和诸位勋贵,问道:“我这么说,诸位可都清楚了?”
众人连忙起身拱手道:“臣等谨遵殿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