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的一声,一个棒球划出了优美的弧线,飞速来到了韩钰松眼前,只见他嘴角轻轻上扬的同时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挥出了棒球棍。
然后,陈翊戈突然意识到,那个球被击打后的路线是专门朝着他来的!
韩钰松想揍他!
下一秒,陈翊戈被极速飞来的棒球狠狠地击中了右肩膀,一个趔趄,他整个人向后重重地倒在了场地上。
紧接着,陈翊戈下意识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按住了右肩膀,一阵剧痛迅速传到了他的大脑,他的面容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
韩钰松挥着棒球棍跑到他面前,轻蔑地用棒球棍点着他的胸腔说道:“这是对你忘恩负义,背叛我们的兄弟情谊,利用我,窃取公司机密的惩罚!”
陈语戈忍着痛,冷笑一声,痛骂道:“你跟你父亲一样卑鄙!”
韩钰松单膝跪在他身边,一只手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衣领,狠狠道:“你少血口喷人,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要怪到别人头上?陈翊戈,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不知廉耻!”
“廉耻,你不配跟我提这两个字!”陈翊戈缓了口气,掰开他的手,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能让韩钰松这样居高临下地控制着他。
“陈翊戈,你还有没有脸?”韩钰松气急败坏挥起拳头就要揍他。
“哼,恼羞成怒了吧你?”陈翊戈露出不屑的笑,嘲讽道:“你不愧是韩曜廷的儿子,跟他一样的恶毒!”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落在了他的侧脸上,陈翊戈的嘴里瞬间涌上一股咸腥,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韩钰松破口大骂,“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太客气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害了语薇,害了我,害了我父亲和肖叔叔,你做的那些事,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的现实版,你还有脸污蔑别人?”
“你知道个屁!”陈翊戈从地上翻滚而起,用大拇指揩掉嘴角的血迹,然后直直指向他,“他们对我父亲做过的事情,他们敢对你说吗?你都知道他们是怎么起家的吗?”
韩钰松也缓缓起身,与他只隔了一步,他失望地摇摇头,“陈翊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陈翊戈不管他说什么,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我不会像我父亲一样,任由你们宰割!”说话间,他突然向韩钰松扑过来,狠狠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你刚才打我的,还给你!”。
韩钰松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被打的连连后退,等他回过神来,陈翊戈再次冲了过来,两个人随即扭打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陈翊戈站了上风,他将韩钰松锁喉在地。
韩钰松被他卡住脖子,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没了力气,干脆两手一摊,放弃抵抗。
“还来吗?”这次换陈翊戈居高临下地蔑视他。
韩钰松喘不上气,脸都憋红了,靠着仅有的一丝力气,摇了摇头,陈翊戈并没打算真的揍他,他认输,他便放开了他。
可韩钰松哪能真的咽下这口气去,他趁着陈翊戈不备之时,突然伸出双脚朝着陈翊戈的双腿猛地一铲,陈翊戈应声倒地,韩钰松趁势反拽住他的双臂,扯着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整个人骑在了陈翊戈身上,接着就是左右两记勾拳狠狠地落在了陈翊戈的脸上。
陈翊戈的脑袋一阵发懵,鼻腔和口腔里瞬间充满了咸咸的液体,他没想到韩钰松下手是如此的狠辣。
眼前的韩钰松似乎变成了八爪怪,伸出很多条手臂还欲给他几拳,危机之时,陈翊戈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力抓住了韩钰松即将落下的拳头,然后大力一推,终于将韩钰松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两个人均喘着大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无力再厮打。
半晌的沉默后,还是韩钰松率先冷静了下来,他扭头他:“我们的父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做那些事。”
原来,陈翊戈说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
陈翊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韩耀廷,看看他和肖山到底对我和我爸做过什么。”
韩钰松气的牙痒痒,“你这人真矫情,让你说,你又不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翊戈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留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只听他极其低沉地说:“他们杀了我爸,也毁了我,你想听故事吗?”
韩钰松惊呆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反应了几秒钟才确信他说的是什么,当他再看向陈翊戈的时候,他的眼神不由得开始躲闪,他害怕面对那个故事。
陈翊戈还是很了解他的,韩钰松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遇到事情总是逃避,所以他不会再追问陈翊戈的。
只听陈翊戈嘀咕了一声“胆小鬼。”
韩钰松未做任何反应。
等韩钰松再抬头时,陈翊戈已经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韩钰松双目发怔,他从未想到这次的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惨烈,不管陈翊戈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此刻的样子,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韩钰松猛然爬起冲着陈翊戈的背影喊道:“喂!喂!”
而陈翊戈根本没有回头,其实,即便他停下,韩钰松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他们就这样决裂了,也许更早,从陈翊戈回国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不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