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横向霸道,言语粗俗,极尽凶恶!或许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你以为你这样行事,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吗?”
程墨眼中怒气越来越甚,他弯下身子,一把拉着大汉的后衣领,竟然硬生生地拖着了大汉两三百斤的身躯前行了数米,蛮横地将其拖到了路中。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眼中可有一丝对你的怜悯?”
程墨提着大汉的头发,死死地往上拉起,让他痛苦着抬头,被迫看向街道上的众生。
“或许三观正常的成年人,不会因为你的言行受到多少影响……可是,那些心思单纯的孩童呢?或许你一句恶语,就会影响到他们一生!我以前小时候很疑惑,为什么像你这样的恶人,可以安然地活在世上?”
“明明别人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遭到你这等猪狗的辱骂!”
“为什么受欺侮的人,却不能报复回来,甚至还要遭你打骂!为什么,就凭你是恶人,而其他人就活该被你欺负吗?”
程墨死死咬着牙齿,此时的他,脸色狰狞通红。
他低吼着,声音在街道上回荡不休。
这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脸上的愤怒几乎有如烈火般炽烈。
“我,对不起……”大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他脑子转不过弯。
但是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也让他感到畏惧,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本能地开口求饶。
“没用的,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悔改,不会的,你们也永远不会懂,一句话,会对一个孩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程墨低声说着,嗓音沙哑冷硬,脸上的表情近乎于疯子和恶鬼之间。
“锵!”
下一刻,利剑出鞘,澄澈的刀光明亮冰寒。
“呜呜呜,不要!”
剑光刺痛眼眸,大汉猛地颤动起来,浑身的肥肉晃荡个不停。
可单手提着他脑袋的程墨这一刻却好似由钢铁浇筑而成,无论大汉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这一刻,他就像一条刀案上的大白猪。
“后来,我明白了,只有另一个更恶的恶人,才能清扫恶人!”
程墨单手捏住大汉的头颅,另一只手稳稳地提起长剑。
只见剑光一闪,半寸剑刃就插入了大汉的嘴中。
“啊!呜呜呜!”
剧痛当中,大汉像是上岸的鱼一般挣扎。
可他仍旧无法挣脱,每一声呼喊都带出无数血沫。
“你应该庆幸,你昨天没有动手,不过这些天吃饭还是有些难度。”
程墨声音再次恢复平和,就像是跟老友聊天。
可此时的他,却在做着令旁人战栗的举动。
他捏住大汉的头,另一只手慢慢地扭动剑柄。
锋利的剑刃搅动着一切血肉骨骼。
在一阵阵渗人的“咔咔欻欻”声中,大汉吐出无数血沫。
最终,在剧痛和恐惧的折磨下,满身冷汗的他成功昏厥过去。
“反倒污了我的剑。”
程墨心中再无一丝兴趣,抽回利剑,轻轻震去上面的污血,站起身来便要大踏步离去。
这时,从头看到尾的守将带着手下士卒走上前来。
“怎么,真要抓我?”程墨轻笑一声,但谁都能听见他声音中的冷酷。
这一刻,守将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动手,程墨会出手砍掉自己的脑袋。
回想着程墨之前出手的速度,守将一时间有些发愣。
程墨捏紧剑柄,笑而不语。
事实上,他从来不是个好人,谁要让他生气了,那么他就不会讲丝毫道理。
并且会让对方明白,世界上最有用的道理,是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守将没有回话,反而让开了一条道路。
程墨收回目光,大踏步离去。
走在宽敞的路上,他总感觉心头有股愤怒仍旧在升腾,即使是鲜血,也仍旧无法浇灭这层妖火。
这出征路上的种种待遇,也让他心里也憋着怨气。
直到现在,简直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正因如此,他甚至没心情跟守将解释。
不然的话,他或许还会跟守将说一说,自己到底为何而来。
与此同时,守将带着一队手下,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将军,这怎么办?”有手下看着一旁脸上血肉模糊的大汉,浑身战栗地问道。
守将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汉,嘴里冷冷地开口:“杀了。”
“啊?这不好吧。”手下被吓了一大跳。
“他程太白杀的人,关我们什么事?”守将冷笑一声,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随着粮食紧缺,城中已经发生过许多抢夺粮食的事件了。
在这种严峻时期,谁都不愿意城中有不安定的成分。
大汉这种平日蛮横无礼的人,自然是最不安定的一部分人。
程墨说的也对,这种人确实该死。
“顺便把附近的流氓也一同处理掉吧,难得有人可以背锅。”
守将如此想着,也不愿在此地多留,一拉缰绳,缓缓离去。
剩下十几个护卫面面相觑,缓缓提起了手中的刀戈。
这一日,鲜血映着青天。
……
另一边,离开之后,程墨一直都在调整呼吸。
他一路走来,也没有遇到什么不长眼的人敢拦他,所以走出城外的时候,他已经将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心里的怨气还是没发泄掉,但起码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了。
“嗯?怎么好像这么热闹的样子?”
远远地,程墨就发现了军营中反常的气氛。
这个时候,李宏的动员大会已经在举行了。
“发生什么事了?”
程墨一路走回营地,对着围拢上来的宏飞跟青秋问道。
“殿下,你可终于回来了!”宏飞看到程墨,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他作为护卫,却不知道主子去了哪里,终归是失职。
“今天一早,李将军就说要准备突围,现在正在举行动员大会呢。”
他确定程墨没有受伤,便给满脸疑惑的程墨解答道。
“突围,他有把握?”程墨一脸疑惑。
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有些理解不了李宏的想法。
毕竟之前被夷人追击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场景,每个人都还历历在目。
“这就不知道了,但看他的样子,确实挺有信心的。”宏飞也有些不自信地开口。
程墨点点头,也不再多说,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青秋。
“主子,你去哪了?”程墨还没说话,青秋就先开口了。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白皙温婉的脸上满是狐疑,这副模样看上去倒像是个发现丈夫偷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