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着人多嘴杂,具体的行进路线就几个人知道。
大伙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节约了,纷纷解下竹筒吨吨吨猛灌几大口,渴坏了!
许盛平补充道:“要是感觉有中暑的势头,就赶紧把藿香水喝下去。”
早上,他熬了几大锅藿香水,每人发了一竹筒。
“二妹,你来一下。”许兰瑛坐在牛车上,喊住走在前面的二妹。
昨晚等饭熟的工夫,许问枫给村里唯一的牛车制作了个粗糙的遮阳顶,娃们听说牛车是给他们坐的,开心的拔了些花花草草装饰牛车,队伍里八岁以下的13个娃今早挨挨挤挤坐上了不伦不类的牛车。
妮妮年岁最小,才一岁多,自个儿坐不稳,许问枫就把大姐安排上了牛车。
冯光耀当时眼珠子咕噜一转,突然就父爱泛滥,抢着要抱妮妮,许兰瑛极具讥诮地瞅他一眼,二话不说将妮妮递给了他。
可惜他平时不亲妮妮,几乎没抱过她,又长期不着家。
妮妮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顿时蹬着腿哇哇的哭,小手不停地朝许兰瑛的方向扑腾。
丑拒的不要太明显。
冯光耀尬在当场。
大伙看他的眼神分外耐人寻味。
一向宠溺儿子的冯老爷都看不过眼了,亲闺女不识亲爹,丢死个人了!
在家丢丢人也罢,丢人丢到亲家和几百人面前,冯老爷头一次生出掐死儿子的冲动。
“大姐,怎么啦?”许问枫走过来。
许兰瑛悄悄从草席下翻出一筒水,她观察过了,二妹是全队伍里喝水最频繁的一个人,这么个喝法只怕撑不到下一个水源地。
“不用,我水够。”许问枫笑着倾斜背篓,扒开最上面一层的草,露出一篮子红艳艳的树莓,篮子下面码着半背篓竹筒。
昨天采集大丰收,推车超载,水和干粮就得靠人背,力气小就只能少背一点水,像她这种力气大的,自然要装够水,虽然空间里不缺水,但白天不方便取用。
说着,许问枫索性放下背篓,抓了两大捧树莓给大姐。
水没送出去,反倒从二妹手里拿东西,这都是二妹辛辛苦苦背下山的,许兰瑛哪肯要:“昨儿分过了,妮妮兴儿小吃不了几颗,给四妹留着。”
许问枫把树莓倒她衣摆上:“四妹昨天吃太多,刚才还在喊牙酸呢,这东西又不能久放,妮妮吃不了,你吃啊。”
大人也需要补充维生素的。
正午晌,终于在路边看到几棵比较茂密的大树,余宏义连忙招呼队伍停下休息打尖。
躲过最毒辣的太阳直射,队伍才继续赶路。
话说他们走了一整天,除了偶尔路过的马车,没碰到一个灾民,四野安静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饥馑战火还未彻底爆发,不到最后一步没人愿意背井离乡。
所幸他们走的早,能避免不少麻烦。
天黑,队伍歇在离路边稍远的地方。
顶着大太阳赶一天路,不是一般的遭罪,余宏义一声令下,全员没什么形象的瘫坐在地上。
有人默默捶着腿,有人直接脱掉草鞋,清理磨破皮的脚底板,一会去领草药敷一敷。
排队领草药的时候有人摸着脸嘶声叫喊:“许大夫你快帮帮瞅瞅,我脸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