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飞咬牙切齿说出的话语，范国平先是一怔，紧接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被孙飞按住的右手慢慢停止了挣扎，随即一双眼睛向着桌上的那张照片看了过去。

孙飞说的没错，如果是城属局发的记事簿，丝带上确实有这样的暗印，可我从酒吧里拿出来的那本上面有吗？

该死，我当时就以为是申凡放在那里的，从外观看起来，那本笔记本就是我们青塔所发的记事簿，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丝带上有没有暗记。

现在这帮小子偷拍我的照片，很有可能孙飞说的是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这件事可没法解释了！

“照片上只露出了短短一截，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暗花字迹，孙飞你休想骗我！”

范国平仍然不死心的狡辩，但是话语间已经没了刚刚的自信，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的色厉内茬。

“诶，老范你这话倒是说的没错，照片太小了，根本看不清丝带上面到底有没有暗纹。”

孙飞白胖的脸上露出慌张神情，但那更多的是一种老鹰捉小鸡般的戏谑。

显然范国平也看出了这点，瞪着双眼没有接茬。

“可是……这张照片是用所里的数码相机拍的，哦，对了，还配了长焦镜头，那清晰度，啧啧啧……”

孙飞啧啧连声，大嘴一咧笑了起来：“老范啊，你猜如果把数码底版放大，会不会看到丝带上那些字迹？”

说完他眯起眼睛，假意观察着照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露出的这一截丝带上面，正好是一个治安局的‘局’字，你刚刚拿出来的这本，可没有吧！”

完了……范国平已经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丝带上有暗纹的关键问题，只见他牙根紧紧咬着，方正的脸上神情不停变换，眼神也是连连闪烁，显然正在急速思忖着对策。

“行了老范，别合计了！”

孙飞从座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范国平的座椅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就算你舌头能雕花，也特么说不清了！”

孙飞的手很重，拍在范国平的肩膀上啪啪作响，那每一下都让范国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他的心理防线也在孙飞的拍打下轰然粉碎。

但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范国平仍然没有认罪，或者说多年在领导位置上做惯了，他不习惯认错，特别是不习惯向下属认错，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面容绷紧，呼吸急促。

“范国平，孙飞说的是实话，你拿出的本子确实和照片里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