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魔气侵蚀的事，唯一能够影响到她的魔气就只有体内的封印，这些普通的魔气对她根本就没有影响，否则在蛮荒域那几年，她早就被魔化了。

昆雾恍然地点点头，他倒是忘记了初曦是魔族这回事，接着他目光凝重地看向那些发狂的鬼老大们。

刚刚他已经召集纸人和傀儡再次跟他们抵抗，但是鬼老大们发狂之后实力大大提升，傀儡和纸人隐隐有撑不住的趋势。

“他们记起了怎么使用魔气。”昆雾道。

“什么叫做‘记起’？”初曦也发现这些鬼老大突然会用魔气了，之前都只是胡乱地砸，所以他们才能这么轻易对付，但是她不知道昆雾说的“记起”是什么意思。

难道之前他们不用，是因为忘了？

“这些东西其实是早就‘死’了的魔族，操控身体的只是生前的一缕残识，所以只会凭着本能来攻击，但是也许是刚刚的战斗让他们又想起了怎么操纵体内的魔气。”

昆雾脸色凝重地解释道，事到如今他的底牌已经用完，现在除了让傀儡和纸人拖延时间，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走吧。”初曦突然道，虽然不知道这些魔族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了解。

她也看出了他们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不会用魔气的鬼老大他们还能搏一搏，但是现在会用魔气的鬼老大已经超出他们能对付的能力范围。

昆雾的纸人原本还能拦着鬼群，但是在鬼老大会用魔气之后已经腾不出来拦鬼群了，只能将他和初曦护住。

这还不是最糟的，糟糕的是那些用来抵挡鬼老大的纸人，已经开始被魔气侵蚀，再继续下去纸人们会反过来对付他们。

趁现在鬼老大还没有完全攻破他们的防御，让昆雾走还来得及。

昆雾低头看着初曦，她比他还矮一个头，看着也比他小不少，但是却有着超乎年纪的镇定，即使现在要面对死亡，也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值得吗？”昆雾突然问。

“值得，我说过会保护他，那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会食言。”

初曦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昆雾问的是用命却保护光明值不值得。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昆雾的表情罕见地透着一抹柔情。

初曦有些诧异地抬头看昆雾，没想到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她没有问是谁，而是继续道：“再不收走你的那些纸人和傀儡离开，等会被魔气侵蚀之后就不能用了。”

“无所谓了，今天我就舍命赔美人吧！”昆雾的语气突然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腔调。

初曦再次诧异地看着他，却见到他的眼中带着笑，他平常也会笑，那种人畜无害迷惑人的笑，只是笑意从来都不达眼底，现在却像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