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了她钱,让她找陈峰买的。”
白鹿鸣盯着柳疏桐的侧脸,低低说道。
“你居然拿钱给她去买鸡蛋!老三,娘去找你给老四拿点学费时,你推三阻四说没钱。
结果居然有钱去买鸡蛋,老三,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啊!”
白老太太不能忍受,这个家里的人,居然有钱不给自己的小儿子拿来读书。
“麦兜是我的亲儿子,他发烧,想吃鸡蛋羹,娘的鸡蛋都是给老四准备的,我只能拿钱去陈峰那买。”
白鹿鸣的声音不大,还很低沉,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一个小孩子,发个烧有啥?村里哪个孩子不发烧,偏他那么金贵?发个烧就得吃鸡蛋,你买鸡蛋的钱拿来给你弟弟买书不行吗?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白老太太不依不饶,拿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态度。
“你的儿子是亲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了?麦兜才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在生病,吃个鸡蛋怎么了?
你四儿子都18了,那么大个人了,凭什么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供他一个人上学,他是为谁读书的?是为他自己,不是为了我们!”
柳疏桐气愤说道,没见过这么能胡搅蛮缠的老太太,自己的儿子金贵,别人的儿子就是根草?何况那还是她的亲孙子。
柳疏桐这话说出来,白大嫂和白二嫂都沉默了。
她们早就不满意白老太太的做法了,全家有什么好东西,全都仅着老四。
她们自己也有孩子,最大的都十岁了,老太太连个小学都不叫上,说小屁孩上什么学,还是挣工分要紧。
可是全家每天累死累活的挣工分,老太太一分钱都不舍得给他们。
全都攒起来留给老四上学,老四是他们的儿子,又不是她们俩媳妇的儿子。
“等老四以后出息了,你们脸上没有光吗?”
看着两个儿媳妇没有给她帮腔,白老太太有点慌,柳疏桐这个贱人,专门挑拨离间,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哼。”
柳疏桐嗤之以鼻,“你们爱怎么供老四就怎么供,和我没关系。白鹿鸣,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柳疏桐懒得再和他们纠缠,准备离开。
白鹿鸣朝她点点头,转动轮椅。
白老太太一看这场面急了,钱还没要到呢,怎么能让他们走。
“老三,你等等,你有钱给麦兜买鸡蛋,没钱给你兄弟念书?老四捎信来说,要二十块钱的资料费……”
“娘,我没有,给麦兜买鸡蛋我就拿了两分钱,麦兜的药钱还没还给陈峰。”
白鹿鸣不等白老太太说完就打断了她。
“我不信,老三啊,你可不能丧良心啊,那是你亲兄弟,你不能听柳疏桐那个贱人的啊,媳妇重要还是兄弟重要,你心里不清楚啊?”
以前没感觉,现在听到贱人那两个字,白鹿鸣下意识的皱眉,“没有钱。”
说完直接转动轮椅走了。
白老太太闹了一通,一分钱没要到不说。
本来以为大家和她一样,一起指责老三两口子,有钱不给老四读书用,可是另外两个儿媳妇一言不发,她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