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战友们以前总说,女人的心比最复杂的枪械还要难懂,他以前不理解,现在倒也能体会到了。
他拿了一块糕点上炕,掰开递给她一块,自己吃另一半,“我们这里的习俗,新婚的晚上要分吃一块喜饼,我今天特意买的,你尝尝。”
浅水村的习俗,结婚的当天晚上,夫妻俩要分食一块糕点,寓意以后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喜饼是白鹿鸣今天在供销社特意买的,外面是面粉做的饼,中间印了个红色的喜字里面是花生,瓜子仁,冰糖,简单却很应景。
看到他递过来的半块糕点,柳疏桐摇了摇头,“我都刷完牙了,不能吃东西了,对牙齿不好。”
他也没提前告诉自己还有这个流程,一般情况下,她刷完牙之后,不会再吃任何东西了。
白鹿鸣此刻已经咬了一口,闻言顿了顿,“那我还吃不吃?”
柳疏桐扑哧笑起来,“你都吃了就吃完呗,吃完再漱口。”
“那不行,这是两个人一起吃的。”
白鹿鸣吃到一块冰糖,示意她拿过去吃掉。
这种糕点柳疏桐也吃过,说实话,供销社的糕点她差不多都尝过,和后世的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唯一的优点也就胜在用料扎实了,咬一口就是一大坨的面粉。
因此,平时她也就是给麦兜买,自己很少吃,白鹿鸣以前甚至以为她是舍不得吃,还特意给她买了很多。
他现在拿的这种糕点,死面块加上冰糖,花生瓜子,不管口感还是味道都很魔性,她是真的吃不来,不过小孩子最爱吃里面的冰糖。
白鹿鸣居然让她把冰糖吃掉,这是把她也当成小孩子了?
柳疏桐坐起来,笑着摆手不要,她也不喜欢吃冰糖,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喜欢甜食。
白鹿鸣垂首看她。
她穿着自己做的浅蓝色棉布睡衣,露出白皙的脖子,明艳的五官,精致的容颜,在昏黄灯光里,有一种玉石般的光泽。
她本就长得俊俏,尤其在这灯光里,越发显得明艳照人,柔和温暖的目光如水波一样要把人淹没。
白鹿鸣瞬间觉得口干舌燥,怎么都看不够。
她粉嫩的唇像花瓣,他无意识地把糖咬在嘴里,一直看着她,突然就俯身过去吻她鲜花一样的唇,把咬在齿间的冰糖渡给她。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会让自己看到,就忍不住。
柳疏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唔了一声,想说自己不吃糖,这么一开口便被他趁虚而入,攻城略地地侵占每一处,口腔瞬间被甜蜜侵袭。
以前他也吻过她,可是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
……
……
慢慢的,屋里有月光从窗户那里透过来,山里的月光总是更皎洁,越来越亮,明晃晃地照着半边炕,甚至可以看到大红喜被上面的鸳鸯。
白鹿鸣把她抱起来,顺手拉一下被子,给两人调整个方向。
她刚想问怎么了,后知后觉才发现,他把她放在了月光里,清冷冷的如水一样。
他撑起身子瞅着她,背着光,双眸一片幽深。
而她却在月光里,脸颊微红,眼光流转,像是盛满了星星,与月光交融在一起。
一时间他没有动,看得有些出神。
柳疏桐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手动了动,这一动好似提醒了正在出神的男人,他紧紧把她抱在胸前,炙热的唇落在她的眼角眉梢……
第二天,柳疏桐睁开眼睛时,已经十点了,眼珠子紧紧看着上方的屋脊,半天才回过神来。
摸了摸旁边的床铺,白鹿鸣不在,她顿时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折腾她了。
想起昨夜那样放纵、挥霍无度,柳疏桐就倍感羞耻。
后来跟不上节奏的她只盼着快点结束,第二天赶紧到来,她宁愿去下地干活儿啊,她也没有他的体力,这可比干活累多了……
然而夜很长,很长,他的索取像是无休无止……
后来她好像是哭了,他终于放过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梦里好像也不安稳……
柳疏桐停止回忆,拍了拍自己红透的脸颊,坐起来。
身上有点酸痛,不过还好。
刚想拿过旁边的衣服,有人推门进来了。
“醒了?”
白鹿鸣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平静低沉,只是仔细听,能听到语气里的一丝喜悦。
“嗯。”
柳疏桐不敢抬头看他,明明都已经坦诚相待,现在却觉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