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鸣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可我就是气不过,白鹿鸣,他们对你那么差,尤其是白老太太,她知道你不是她的孩子,就拼命的虐待压榨你,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撕了她。”
柳疏桐咬牙切齿的说道,能对一个小小的孩子下手,说是禽兽都不为过,她自己也是个母亲,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先别想这些了,踏踏实实把年过了,这可是咱们一家第一个团圆年。”
白鹿鸣温和的笑笑说道,小时候的那些事,他其实都记不得太清楚了,也可能没什么好的回忆,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如果自己受的那些苦难是为了拥有现在的生活,拥有她,那他觉得,那些苦难也没有什么,想到这里,他又笑了笑。
他平时极少笑,上次见他这样笑,还是他们拍结婚证照片的时候,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笑的开心。
“白鹿鸣,你笑起来真好看。”
柳疏桐也笑了,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异常可爱。
白鹿鸣不知怎么,孩子气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脸上的小酒窝。
柳疏桐都惊呆了,这个意向冷静自持,心思缜密的男人居然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
“要下雪了,回家了。”
白鹿鸣解开自己的大衣,把她搂紧怀里,裹着她往回走。
过年的气氛越累越浓,不时有小孩子在路上跑来跑去的放鞭炮,看到有人过来,就故意把鞭炮往人身边扔,村里的大人也都习惯了,没人在意。
可是柳疏桐不行,她特别害怕这种。
小时候在福利院,有个孩子把鞭炮往她身上扔,直接把她的衣服都点着了,幸好园长反应及时,不然自己可能就被烧死了。
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害怕这种,可是现在有了白鹿鸣,他细心的把自己裹在他的大衣里,里面干燥又温暖,他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她觉得安心极了。
有个出来倒水的妇女看到他们这样,觉得奇怪,就问白鹿鸣:“我说老三,你怀里是什么啊?”
实在不能怪她们,而是村里实在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疼媳妇的。
“嫂子,是疏桐,她怕小孩扔鞭炮。”
白鹿鸣唇角含笑解释,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自得。
“哎哟,老三,你这可是宠媳妇宠到骨头里了,这小孩放鞭炮都害怕啊。”
倒水的妇女语气酸酸的,这同样是女人,怎么柳疏桐就那么享福呢,男人疼她疼到骨头里,听说在家里连饭都不用做,衣服也不用洗,男人就差直接给她喂到嘴里了。
再看看自己男人,这腊月里生产队没什么活,就这么一天到晚的在炕上躺着,啥活都不干,让烧个火都骂那是女人干的活。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倒水的女人看着白鹿鸣紧紧护着自己媳妇的背影摇了摇头。
“嫂子,你看什么呢?”
村长的女儿谢梅过来还鞋样,看到李嫂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谢梅啊,我啊,在想,柳疏桐怎么就这么命好啊。”
“她?她怎么命好了。”
谢梅不怎么愿意提起柳疏桐,甚至连村部的招工都没去,就是不想看到她。
“你不知道,老三刚刚把她裹在衣服里,就这样。”
李家嫂子把刚刚白鹿鸣的动作学了一遍,无比羡慕的说道:“说是柳疏桐怕小孩扔鞭炮,啧啧,真是疼啊。哎,不过,谢梅,之前你不是和老三订过婚的吗?”
李家嫂子问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是村长家不愿意了,难道是因为之前老三退伍回来的时候腿瘸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嫂子,鞋样给你,我先回去了。”
谢梅把鞋样塞到李嫂子的手里,急匆匆的走开了。
他那样疼她吗?
虽然自己和他订过婚,可是话都没说过几句,她以为他天生就是那样的人,寡言冷淡,原来不是。
他疼媳妇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她也听过不少,如果当初是自己嫁给他,那是不是今天让村里的妇女羡慕的人就是自己?
他只会对自己媳妇好吧,毕竟刚开始,他对柳疏桐也不好,结了婚之后才好的,想到这里,谢梅的心里空落落的,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
镇上的医院,钱小美睡了一觉后,醒来就觉得不怎么疼了,看到爸爸妈妈,舅舅舅妈都在自己的身边,她安心不少。
“爸爸妈妈,舅舅舅妈。”
声音带着哽咽。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爸爸肯定不会放过那个畜生。”
钱父关切的看着女儿,恨不得现在就把白金亮碎尸万段。
“小美,这件事舅舅一定会管到底,还没有王法了。”
吴冕是钱小美的舅舅,在政府部门工作,今天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是小美出事了,就赶紧带着媳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