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江鹿鸣严肃说道。
杨海峰点点头,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这个案件他们半个月前就开始接手了,还调查了省城招待所的服务员。
“她怎么说?”
江鹿鸣皱了皱眉。
“一直在否认,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主动给你下药,坚持说是你喝醉了,那个啥了她,我说江鹿鸣,你这艳福不浅啊,听说这位还是你名义上的小姨子,姐妹俩都看上你了。”
杨海峰又开始开玩笑,不过被江鹿鸣一个眼风过去,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
“省城招待所的服务员到了吗?”
江鹿鸣问道。
“嗯,还有半个小时下火车,你这次也是够能折腾的,看来这姑娘把你得罪的不轻啊。”
杨海峰说道。
他所了解的江鹿鸣,绝对不是一个能在这种事情上面花费如此多精力的人,甚至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他鲜少对什么事感兴趣,不过现在他倒变得有点人情味了,只是这人情味是分人的。
“她不是得罪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鹿鸣似乎难得好心情的回了一句。
杨海峰撇撇嘴,没有说话。
赵曼宁的事,有卷宗,有证据,不用费什么事,直接走流程就可以。
而冯易遥就不一样了,她还在拘留室等待调查,昨晚进来后,警察就对她进行了审问,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孕妇,怀的就是江鹿鸣的孩子。
她仔细算过了,从省城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躲避梁子跃,而梁子跃似乎也对她没什么兴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至于和沈富民,那是前几天的事,而且只有那一次。
她特意看过书,要同房十四天后才能受孕,所以,这个孩子只能是江鹿鸣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有底气直接告诉江鹿鸣的原因,就算是去医院检查,她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反复推演了无数遍,在省城的那间招待所,就是她和江鹿鸣。
因此面对审问,她一点都不慌,不管她有没有给江鹿鸣下药,现在的结果就是她怀孕了,所有的筹码都在她这里。
按照柳疏桐的个性,只要被自己用过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再要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现在她倒要看看,这被自己用过的男人,她还能不能要。
如今一切胜券在握,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冯易遥有些睁不开眼睛。
“冯易遥,你还是没什么要说的吗?”
一个女工作人员问道。
“没有,我怀孕了,你们这样关着我是违法的。”
冯易遥平静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本来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给你一个主动配合调查,宽大处理的结果,可是你偏偏不要。”
那个女同志也很无奈,昨天冯易遥一进来就说自己怀孕了,他们也没敢难为她,本来想直接走流程,反正什么资料都很齐全。
可是自己看她挺可怜的,就说给个机会,让她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争取个宽大处理,可是谁知她死活不配合。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关于下药的事,还有药的来源,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女工作人员严肃的问道。
冯易遥似乎连话都懒得说,摇摇头。
“不知悔改。”
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杨队,她还是什么都不交代。”
女同志摇摇头,真是没见过这种,明明自己做了的事,死扛着。
“那就直接走流程吧,反正证人也都到了。”
这个年代的案件,当天就可以移交检察机关,因此,下午的时候,冯易遥就被带到了法院,启用简易审理程序。
然而无论审判员怎么问,冯易遥都是一概不知道,只是说自己怀了孕,看着另一边坐着的江鹿鸣。
等到黑三作为证人进来时,她一眼认了出来,眼神有些慌乱,他怎么来了?
“就是她,她找我买了两次药水,第一次她还叮嘱让我把蛇床子加量,所以我印象特别深,说实话,很少有女同志找我买药,因此,我记得很清楚。”
黑三说完,冯易遥似乎受了刺激一样站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冯易遥大声吼道,之前不慌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胜券在握,可是现在,黑三居然被找来了,有了证人意味着自己从他那里买过药这件事就会被人知道。黑三被示意出去了,大家似乎都在注视自己,冯易遥赶紧坐了下去。
“这个是在你的宿舍找到的,和在黑三那里装药水的瓶子一模一样,里面的药水成分也一致,你怎么解释?”
工作人员问道。
冯易遥一看到那个透明的白色瓶子,心就漏跳了几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去她宿舍的?这个东西自己放的很隐秘,怎么会被翻出来?
这个瓶子是自己从省城带回来的,本来想直接扔掉,可是怕被人发现,就带了回来,后来想着这件事肯定不会有人知道,就把瓶子藏到了箱子里。
可是明明自己把瓶子里的药水都倒进了江鹿鸣喝的那杯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