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吾方才不过是玩笑之言,再者今后吾等需要新纸难道还不能找仲宏再要点吗?吾还是先帮仲宏将书信送到,一会儿,将奉孝和元常等人都叫过来,吾等一起体验一下新纸如何?”荀彧无奈道。
“哈哈,如此才是留香君子荀令君,文若且先去送信,吾这就将奉孝他们几个叫来。”戏志才闻言哈哈大笑道。
看着戏志才转身离去的身影,荀彧微微摇了摇头,略有感叹道:
“早知道就不应该介绍志才和那浪子认识,这才多久就成了这样放荡不羁的样子。真不知道之前吾所认识的那个严肃方正的戏志才到哪去了,还是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呢?”
见戏志才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荀彧这才转身朝着荀采居住的东阁而去。
“砰…砰!”
“是谁?”
“采儿,是我!”荀彧答道。
“吱…”
“兄长所谓何事?”荀采好奇道。
看着自己面前日渐消瘦的荀采,荀彧不禁叹了口气道:
“采儿,这是仲宏自洛阳送来的书信,托吾转交给你,你且收好,你…唉,算了,为兄知道自己劝不了你,便不多说了,只是你就算是为了乐儿着想也要多注意一下身体。
毕竟乐儿已年幼失怙,再不可年幼丧母,叔父已经派人前往阴氏去接乐儿了,想来不久你俩便能母子团聚,至于阴氏所送回的婚书也是出自一番好意,毕竟你还年轻,他们也不想你年纪轻轻便守寡,此事对吾荀氏也好,对阴氏也罢,未尝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原来日前,南阳阴氏在得知荀爽有意将荀采改嫁的消息后,便将荀采当日出嫁时所带的婚书送回,还荀采一个自由之身,至此荀采与南阳阴氏再无瓜葛,故此荀采近日才忧心忡忡,日渐消瘦。
“兄长放心,采儿无妨,爹爹那边还要兄长多加看顾,吾不想再因此事而让他老人家为我担忧。”荀采强颜欢笑道。
“哎!算了,叔父那自有吾看顾,为兄便不再多言了,想来仲宏信中应当有不少私密之言要和你说,为兄便先行一步。”荀彧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见荀彧的身影完全消失,荀采这才回到房中,将房门关好,背靠在房门之上,将手中的书信打开,只见信中并无一句问候之语,只有一首诗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看着信中的这首《凤求凰》,荀采心中五味杂陈,她将这封书信紧紧的抱在怀中,靠在门上,静静的回忆起当日的种种……因差阳错将救下自己,突如其来的表白,霸道的强吻,被剪刀洞穿而在滴血的手掌,此类种种无一不在冲击着荀采的内心,一时之间荀采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