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间,但见前方一簇残兵,飞快而来,当先一人浑身浴血,襄城贼首看得仔细,不是自家心腹却又是谁?
心中不禁狂跳,脸色也是悚然色变,不禁连忙大声喝道:“你等为何这般模样!不好好把守襄城,来此何干!”
“大帅啊……属下无能!官兵偷袭,襄城…襄城丢了!”来人一抹脸上血渍,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一把跪倒在襄城贼首身前,痛声哭诉道。
“什么?襄城落入官兵之手了!那粮草辎重岂不是…“
襄城贼首一听,当即两眼一阵发黑,一口鲜血蓦然喷射而出,坠落马下。
众人见状当即慌忙将其救起,却没发觉,那名叶县贼首眼中目光闪烁,只在一旁抱肩冷眼旁观。
只等众人救醒襄城贼首,他才出言道:“如今城北大营已经被官兵攻破,襄城也已落入官兵手中,我等虽好不容易保住这五千兵马,但却无粮草供给。
若再回军攻打襄城,不提能否短时间内攻下,便是打下襄城,官兵大军到来之际,又如何守得下来!不如弃颍川西进,往投鲁阳而去!”
其余两人,闻听他言,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里暗道:“这厮叶县丢了,却像没事一般,此番大败之后竟还如此轻松?”
却又听那叶县贼首道:“南阳信使迟迟未到,恐怕便是那张曼成不肯来救,既然他不来救我等,我等便将官兵引去南阳,看他如何应对!
哼哼!我等五千兄弟,他若是不顾死活,那倘若官兵到了,老子看他究竟打是不打?何况如今颍川众地粮草多被我军收聚,再去征收,恐怕也入不敷出,我军昼夜急赶,到得鲁阳,或许还能收得一些粮秣!”
众人一听,不由纷纷点了点头,只道是襄城贼首丢了自己根本所在,一时间恍惚之下,这才失了分寸。
只有临颍贼首略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接口道:
“你说得不错,如今我军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只能投往别处,若困守颍川,只是死路一条,只是没想到当年颍川黄巾偌大声势,如今却成这般模样……”
“走吧!若到得鲁阳不定还有一条活路!”那叶县贼首拍了拍其余两贼的肩膀,淡然道,嘴角却挂起一丝弱不可查的冷笑。
另一边,杨广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木简,匆匆看了一眼,便吩咐卫士将其燃烧毁,低声道:
“如今贼寇已然要进入鲁阳,我军进逼步伐当要加紧,切不可让他们松懈下来……”
“启禀主公……有南阳信使求见!”杨广话未说完,但听帐外有人进来声道。
“南阳信使?莫非秦颉那边有消息了?”杨广微微一愣,这才道,“快引来使见我!”
半晌,便见亲兵引了一员年轻小将走了进来,杨广不禁微微侧目,只观此人气度便不似平常送信卒,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只见那年轻校容貌俊朗,身材健壮,银甲白袍,一身世家气度,脸颊微红,似乎有什么兴奋的事情,但看他对周围迅扫视了一眼,却无半惊慌之意。
看了中帐主位的杨广,神情稍敛,当即单膝着地,抱拳对杨广高声道:“末将文聘,拜见护匈奴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