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点点头:“将军乃是护匈奴中郎将,晋阳侯?”
他先前听到越兮称其为护匈奴中郎将,晋阳侯手下,心想搞不好是某位王公子弟,否则如此年轻怎能封侯呢?
他是白身,不属于朝廷官员,这几日又带着河间兵马南下,对于前番洛阳晋升杨广为晋阳侯一事却是并不知晓。
两人并肩策马而行,越兮则是带着数十骑随在后面,看着两人嘀嘀咕咕,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好,竟让主公对其如此另眼相看!”
因为抢功一事,越兮现在对张颌的印象还并不怎么好。
杨广抬头看着满天星斗:“不错,某的确是当朝公卿之后,不过我的爵位可不是空口白话得来的,而是经过一场场艰难的战争得来的。”
张颌大吃一惊:“没想到将军竟然有如此经历,郃佩服!”
毕竟自前汉之后,除开世祖再兴大汉之时那些开国元老之臣外,爵位多为外戚把持,此后朝中爵位非世家公卿子弟不可得,能凭战功而得封侯之位的简直屈指可数,而杨广能在此背景之下单纯因战功封侯,就不得不令人感到敬佩了。
杨广微微点了点头:“自黄巾之乱以来,我携大军自北方而下,先后战颍川,定南阳,破波才于长社,淹张曼成于淯水,南征北战……”
杨广将自己自黄巾之乱以来的战绩和经历一路和盘托出,如何克定颍川,如何转战长社火攻破贼,然后南下诛灭黄巾神上使张曼成,得蒙朝廷看重和封赏,得封晋阳侯一事说了出来。
张颌听罢,肃然起敬:“原来君侯转战黄河南北,为诛灭黄巾贼立下如此大功,颌敬佩不已。”
杨广看向张颌,语气诚恳:“某虽为公卿世家子弟,但却不似京中那些纨绔子弟只知享乐,某却有为汉室一扫天下秽浊之心,不知道雋义可否助某一臂之力?”
“这……”
听到这里,张颌则是沉思起来,毕竟投奔他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何况张颌素来便有建功立业之心。
史上韩馥就任冀州牧,张颌投奔便被封为军司马,后来袁绍吞并冀州,他顺理成章做了袁绍的臣子,等到官渡之战进攻曹营,又转投曹操,由此可见张颌其实并非很难招揽。
但是,张颌虽然生有雄心壮志,但也不会轻易转投他人,杨广虽然是因战功起家,但由于自己对其尚交浅言深,因此张颌有些迟疑。
“雋义可知道,凉州乱事么?”杨广并未催促他,而是说出了另一番事。
“什么?”张颌眉头一皱,现在这年头通讯技术落后,又没有网络,最快的通讯手段就是驿站,骑士换人不换马,皇帝知道一件发生在地方的事也要数日乃至半月之久。
西北之乱,如今洛阳京畿自然知道了,可是关东地区起码也得等到明年才能知道,而杨广却是通过自己安排在凉州的暗探知道的。
“胡帅北宫伯玉联合西北羌人作乱,祸及凉州,挟裹边章韩遂等人,贼势甚大,不日便将威逼三辅,军临长安,帝陵危在旦夕!”
张颌大吃一惊:“什么?这,这群乱臣贼子有这么大胆?”
话虽如此,不过张颌对杨广的话却有些将信将疑,毕竟三辅地区护卫长安,胡人敢进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