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云不知道的是,当初生宋樟安时父死母危,那孩子就成了丧门星,村里人人避而远之。
说来也奇怪,自从宋榛安出生,小顾氏就再没有怀过身子。
顾婆子只要不高兴就会骂小顾氏是不下蛋的母鸡,宋老二也是不冷不热的凉着她。
小顾氏有苦难言,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怎么所有人都盯着她骂。
这怨气让她更是对宋榛安恨之入骨,说他坏了宋家风水,要宋家断子绝孙,只想着早些除去。
婆媳俩再恨也没办法。
上有里正代表法律压制着,下有大哥宋榛平拼命护着,再加上宋老二贪图银子也愿意留他一条命。
所以婆媳俩没能将人弄死,那也没少折磨那孩子。
平日里宋老二自然装着看不见,村里人也不好插手家务事,兄弟俩自然过得生不如死。
顾婆子对宋梨云仇恨的目光根本不在意。
要是目光能杀人,她们早被家里那俩个小畜生千刀万剐了。
每次打丧门星时,瘸子都是一幅拼命的样子,那目光都要滴血,还不是一样任打任骂。
婆媳俩连手,以她们在村里撕打的战斗经验,要抓住这个老实巴交的宋梨云,简直太简单。
甚至连怎么打耳光都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垫着衣服打,这样才不留痕迹。
见婆媳俩拿着木棒绳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凶神恶煞的围上来。
宋梨云腾的站起,就在顾婆子的木棒才挥过来时,她纵身跳上炕沿,轻巧躲过木棒,倏地转身……
这一脚又快又狠,老顾氏手上的木棒还没有落下,只感觉耳边风声掠过,下巴一紧,脑袋嗡的一声,眼睛一翻,瞬间直挺挺倒下。
小顾氏刚才还想上前帮忙,结果就看见婆母倒在地上,她顿时尖叫一声:“娘啊!打死人了!”
口中喊娘,人却不上前,反而像一个肥滚滚的肉球,丢下绳子,咚咚咚跑出屋。
宋梨云没有追出去,而是跳下炕先检查顾婆子的情况。
自己这副身体虽然结实,毕竟没有特意锻炼过,论韧带柔韧性和肢体协调掌控还不够,她可不想就这样一脚闹出人命。
好在她出脚轻,老顾氏只是晕厥,宋梨云拍拍拍几个耳光一抽,人就醒转过来。
顾婆子懵懵懂懂盯着屋顶看了许久,还在琢磨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睁眼看见的是房梁屋顶,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就听到宋梨云在旁边凉凉道:“后奶,地上凉,你老人家还是别躺久了。”
“嗷嗷嗷!救命啊!贱蹄子要杀人啦!”
老顾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宋梨云又踢在地上了。
想起刚才那踢到自己头上来的脚,老顾氏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翻身惨嚎着往屋外爬。
院门边,小顾氏也是一边震天叫着“杀人啦!救命啊!”
一边手慌脚乱的想抽开门栓跑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木栓已经取下,门扇就是打不开。
就在她慌成一团时,宋梨云已经到了她身边,伸手就掐住她的脖领子,轻笑道:“二婶,你怕什么?”
小顾氏一想到被宋梨云一脚踢死的婆母,只感觉自己双腿发软,肥肥的身躯顿时就软下去:“救命啊……”
庄户人家没有什么隐私事。
早上宋梨云跳水,虽然没有太多人围着去看热闹。
可后门小院间奔走穿梭的大娘婶婶,早就用地推方式把消息传播开了。
从顾婆子跟小顾氏回家开始,周围邻居就竖着耳朵在听宋老二家的动静。
每个人都知道宋老二家的婆媳俩对大房孩子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