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宋梨云自觉见过各色自信自负的,还没有见过像夏洪这样自来熟的。
见面不到五分钟,就是一家人,还送了五条人命给自己。
啧啧啧!
真是好大的礼。
有命案在,自己跟他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是主犯也是从犯,不死都要脱层皮。
既然是一家人,宋梨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那妹子平白无故摔进我奎叔怀里,是专门挖坑下的套吧,跟哪个青楼妓子学的手段!”
听到挖苦,夏洪眉毛都没动,只抬了下巴:“我堂妹才十六,嫁给宋得奎那个老男人,是便宜他了。”
这是没有否定挖坑。
宋梨云嗤笑出声:“我就奇怪了,你凭什么相信我就会老老实实任你摆布?”
这一次,夏洪来了精神,他眼中闪着兴奋的绿光:“少夫人,那边五条命可是你杀的。
我们三人可以做证,你先用箭射伤,再动刀灭口。”
夏洪在调查宋家时已经知道,这个宋梨云六亲不认,软硬不吃,就连亲叔叔都不放在眼中,要想动她必须出一个绝招。
这个想法已经在夏洪心中存放一年多,可迟迟没有机会。
这一次是天赐良机,不能再错过,这里的人不过是五个松风县的混混,只要能给宋梨云下套,死不足惜。
那五人可是有箭伤的,这是摸不去的事实,宋梨云即便说自己没有杀人,谁又能给她作证。
宋梨云在七里县有人脉,松风县可没有。
若是告上官府,有前面曹景结下的冤仇,松风县衙定不会轻饶。
宋梨云要想摆脱杀人嫌疑,必须求自己放过。
宋梨云只感觉滑稽荒唐,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自觉是天选之子,就一定比别人聪明,能主宰一切。
她走到夏洪身体压低声音道:“你都说了,你们三人能作证,要是没有这人证会怎样?”
夏洪眉头一跳:“宋得奎可是我妹夫,你要是敢对我……啊!你这个贱人!”
宋梨云将插进他腹部的刀又向里一捅,直没过刀柄。
夏洪目赤欲裂,浑身力气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颤抖着想抓住宋梨云的手臂。
宋梨云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夏洪整个人就像麻袋摔在地上。
“啊!五哥!”跟他过来的两人此时才看见夏洪被刺,惊呼着扑过来。
乌旦此时也不用宋梨云再出声提醒,抬手就是一箭。
整支箭射入眼眶,那人面门顿时血水飞溅,惨叫着仰面倒地,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
后面那人见此情景吓得亡魂大冒,踉跄着转身就跑。
马就在旁边,他以凭生最快速度骑上马背,直奔松风县城而去。
他要报案。
宋梨云不慌不忙将短刀在夏洪身上擦去血渍,沉声道:“乌旦,你去杀了他!”
乌旦也奔向自己的马,在马儿奔跑时灵巧的跃上马背,直向逃走的人追去。
此时现场尸横遍野,一片狼藉,血腥扑鼻,宋梨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夏洪是有意在盘算宋家,她如何能放过。
总不能洗干净脖子,等着别人一刀一刀的砍。
本来为两匹马,她根本没有杀心,只想对劫道的五人小惩大诫,让他们吃些苦头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