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停了。
炽渊烈凰出现片刻就离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仍旧沉浸在刚才的幻象中回不过神来。
褚烟烟欲言又止,出于对妖兽的敏锐,她察觉到这只凭空出现的炽渊烈凰绝不是幻象。
巡视一周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与云归晚低语的少年身上。
迟夙察觉到褚烟烟的目光,抬眸看向她,眸光里一片冰凉。
褚烟烟心头一跳,想起了自己发过的血誓,咬唇低下了头。
而方才迟夙那番动作,是背着众人做的,也仅有林宴瞧见了。
林宴兴奋地凑到迟夙身边:“小迟迟,你是怎么做到的?”
迟夙扬唇笑了一下,“不过是哄她开心的雕虫小技而已。”
林宴:???
我是不是对雕虫小技有什么误解?
解决了尸潮,零零散散的血尸已不能造成什么威胁,几人便结伴进入宫内寻找祭川与朝歌的下落。
晚晚边走边看着手中的两根羽毛若有所思。
她才不相信这是什么戏法,这只炽渊烈凰的身躯如此庞大,想来已经有上万岁了吧,那上次她见到的红羽毕方,难道是它的子孙?
不过这羽毛是真的好看,晚晚摸着这羽毛有些爱不释手。
迟夙瞧见了,便道:“喜欢?”
晚晚点点头,拿起羽毛对着日光看了看,“多好看呀,如果多攒一些,可以编个剑穗——”
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他玉白的耳垂上,想起他曾经佩戴蝴蝶耳坠儿的模样,竟然可耻地心动了一下。
“......或者给你做个耳羽,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迟夙微微一怔,伸手拿走那片羽毛,声音有点酸酸的,“不好看。”
“我也是有毛发的,而且比这好看多了。”
晚晚也是一愣,迟夙还是第一次说起他的妖身。
不过,听他酸酸的语气,她是否可以认为,他在吃醋?
正在思索间,只听迟夙又道:“你喜欢看我戴耳羽?你在哪里看见过我戴耳羽?”
晚晚忽然反应过来方才她说错了话,在迟夙看来,她怎么可能会见过他曾经戴耳羽的模样呢?
而且那两个耳洞一定给他带来了许多痛苦的回忆。
她怎么可以戳人伤疤呢?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有耳洞,便随口一提......”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戴。”
少年打断她的话,眼神清澈如雨后的碧空。
他眼中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跃跃欲试,高高的马尾在脑后垂落,随着他的转头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看着他接近虔诚的目光,晚晚不禁有一瞬间的恍惚。
见鬼,是涩涩的感觉。
胸腔内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晚晚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不用......”
晚晚咽了一下口水,悄悄红了耳尖,踮起脚凑近他耳边,低声说: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这句话自少女的红唇中吐出,连气息都带着温热的甜香,轻轻扑打在迟夙的耳垂上。
晚晚满面通红,眼神不停地闪烁,在迟夙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飞快地低下了头。
“晚晚?”
少年离她很近,嗓音优雅又迷人。
“你方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晚晚忍不住退后两步,连说话都紧张到差点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