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你有没有疗伤?有没有吃药?”
他像个没事人,毫不在意,一一否定。
他神魂不稳,识海受损,又因此刻心情不佳,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管自己。
“那你先疗伤吧?”
迟夙直接了当地拒绝:“不要。”
晚晚试图和他讲道理:“早疗伤早好,不然难受的还是你自己,连我都受影响。”
迟夙不说话了,低垂着眼,视线落在水面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晚晚:“......”
又耍起了小孩儿脾气。
晚晚看着他通红的唇瓣,雪色里衣的衣襟上还有一片尚未晕开的血,轻轻叹气。
这里这么冷,别说疗伤了,自虐还差不多。
晚晚低声道:“那我帮你疗伤?”
他唇瓣微微勾起:“好。”
他又小声:“我想喝糖水。”
晚晚厨艺比不过他,煮糖水还是没问题的,迟夙一直都很爱喝。
晚晚痛快道:“我给你煮。”
从冷泉出来后,晚晚先去给他做了碗糖水。
他拿着小勺,长睫微垂,小口小口喝着糖水,莫名显得有些乖。
不久后。
窗外的晨光透进来,慢慢倾斜,一点点移动至两人身上。
两个人笼罩在微光下,虚幻的有一种不真实感。
晚晚认真地帮他疗伤,直到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不适才停下。
风轻轻地拂来,薄纱轻摇,鼻间弥漫着淡淡的幽昙清香。
晚晚微微低头去看他,他趴在她腿上睡着了。长直的睫毛垂下,眉眼好看的像莲花瓣,薄唇光华潋滟,安静又乖巧,怎么看都看不腻。
即便是睡着了,也要与她十指相扣,牢牢抓住不放开。
不管是她所看见的前世,还是今生,迟夙表达爱的方式,便是占有。
他从小就不是个正常的孩子,无情无欲,情感缺乏,极度自我封闭,对什么都难以产生兴趣和情感。
但她知道,他一旦产生感情,就是沉溺。
晚晚不想睡,将他挪到云被中后,独自从寝殿走了出来。
白虎君与玄武君迎了上来,目露担忧。
“睡了,放心吧。”
二人点头。
晚晚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师尊,灵玺剑君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晚晚收回视线,郑重其事地问二人: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二位君上。”
白虎君与玄武君对视了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你们陛下到底用了什么禁术把我唤回来的?”
白虎君不敢隐瞒,将自己的猜想尽数告知。
灵玺剑君敲了敲桌面:“还灵?何意?”
晚晚却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白虎,带我去见渊烁离。”
妖界禁涯。
白虎君带着晚晚来到一处悬崖旁,这里禁制法阵无数,层层叠叠。
白虎君先行进入。
渊烁离被困魔法阵禁锢,灵火灼烧着他的身体,他丝毫不得动弹,怒视着站在法阵外的白虎君。
“这就是你们对待旧主的态度?”
白虎君笑着道:“不敢不敢,不过是困魔阵而已,大人连神弃之渊的罪恶之火都承受过了,又岂会在意这小小的灵火。”
渊烁离气得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