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受累,也不用受这炎炎夏日之苦。
我要是有个面包车该多好?
哪怕电三轮也行啊!
陆小川对那辆金鹿自行车实在怨念深重。
“小兄弟,发财了呀!”
刘福生皮笑肉不笑的。
“刘叔,你也发财。”
陆小川敷衍地回了一声。
刘福生的话还没说完,他拖着马扎凑了过来。
“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卖树莓,都没你的生意好,啧啧,后生可畏呀。”
陆小川心中不屑。
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昨天还都没看见,今天附近的摊贩全部是卖树莓的。
不就是眼馋我赚钱了吗?
“刘叔说笑了,我们村偏远贫困,乡亲们就指着这点钱给换点柴米油盐呢。”
陆小川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呦,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地方呀?
你们那是什么村?”
刘福生紧紧地盯着他。
“双河镇西边的村,说了您也不知道。”
陆小川含糊地说。
“哦。”
刘福生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总算套出一点有用的情报。
“小兄弟,我再跟你商量下。要不你28块钱一斤批发给我吧,这价格我也不赚什么钱了,就拉个人气。”
“刘叔,我昨天回去商量了。乡亲们怕我被人骗,都不肯答应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各自有着自己的盘算。
行驶的奔驰车上。
容霜头疼欲裂的用手撑着脑袋。
细微的咀嚼声从前面的驾驶室传来,伴随着满意的赞叹。
“小安,咱们回家了没?”
容兴安嘴角挂着树莓的红色汁液,连忙抬起头:“哦,还早着呢。”
“姐,树莓我给你买来了,可好吃啦,你尝尝。”
他连忙抓起一把,递给后座的容霜。
“哦,我让你去买的。”
容霜揉了揉太阳穴,方才想起此事。
她抓进手里,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相比于此时的头痛,容霜更为烦心的是贷款的问题。
江陵市农商行的付行长简直油盐不进!
这两年来,因为流行病的大爆发,餐饮行业过得异常艰难。
家里的酒店急需资金来补充流动资金,否则连生存下去都是奢望。
偏偏付行长玩起了晴天送伞,雨天收伞那一套,死活不肯给他们贷款!
容霜打听到,付行长没有别的爱好,也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钻营的地方。
唯有一点,他的结发妻子肠胃不好,最近吃不下什么东西,日渐消瘦。
好嘛!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谁知道,把自家最得力的大厨拉出来,请付行长夫妻俩吃了顿饭。
人家就吃了一口!
连最清淡的白粥,行长夫人都说什么“油腻,吃不下”。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容霜无功而返,这口气咽不下,一时间喝了不少闷酒。
“姐,你倒是尝尝啊,我买的树莓可甜啦!”
容兴安嘴巴不停,一个接一个,吃得欢实。
“嗯。”
容霜看到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为家族的未来感到焦虑。
菇滋~
漫不经心的把树莓填进嘴里。
霎时间,一股奇妙的滋味在口腔绽放。
容霜吃惊地瞪大眼睛,仿佛连心底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姐,怎么样?我办事靠谱吧?”
容兴安洋洋得意地说。
“你这是买的什么?”
容霜讶异地看着手里剩下的果实。
“树莓啊?姐,你是不是喝断片了?怎么连树莓都不认识。”
容兴安吧唧吧唧吃个不停,含混地说道。
“你在哪儿买的?”
容霜着急地问。
“就在菜市场门口呀,我买了一桶呢!”
容兴安拍了拍副驾驶上的水桶,骄傲地说。
“怎么样?回去给爸妈,还有大姑他们都分一点,这树莓确实好吃。”
“然后呢?”
容霜追问。
“什么然后啊?”
容兴安莫名所以:“他那一共就两桶,我还得给他包圆了啊?不吃就坏掉啦,咱家没那么多人口,吃不了那么多。”
“我是问,你有没有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容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留什么联系方式呀?就一个农村来的小子,我看他那脸被太阳晒得呦~身上还一股汗味。”
容兴安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
容霜气得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