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陆小川用最快的速度背过身去,但是心里依旧觉得怒火难消。
容霜回过神来,飞快地扯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不是说绝对不会转过头来吗?”
“我……”
陆小川气愤之下,索性直接搬着椅子,面向她。
“你要干什么?”
容霜见他脸色阴沉,好像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惊慌地连连往后退去。
“来来来,你坐这张椅子上,试试被人背着胳膊按半个小时什么滋味?”
“真当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不知道疼?不会难受?”
陆小川毫不保留,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我的走龙珠呢?”
“在……在……这里。”
容霜在被子下摸摸索索,将走龙珠重新递还给他。
“这里也没有外人,实话和你说……”
陆小川犹豫了下,鼓足勇气道:“我看也看了,碰也碰了。是碰啊,不是摸,主动和被动那是两码事。”
容霜的脸蛋刷得一下红透了,并且红晕还在不断朝着脖颈蔓延。
他怎么能那么说!
就不知道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吗?
“都这样了,咱们就痛痛快快治好了拉倒。我不遭罪,你也省事。”
“完事了我回我的徐家村,你回你的大酒店,当你的大老板。”
陆小川直视着对方:“赶=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分。我正儿八经的祖传中医,要是有一点行为不轨,你把我俩眼珠子挖出来,给我把手剁了去,我都没意见。”
容霜的脸色变幻不停,显然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躺好,被子盖身上。”
陆小川也不管她如何想的,摆摆手,示意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容霜默默垂下头,然后在床上躺平,把被子盖好。
“这不就对了嘛。”
“我尽量快点,十几二十分钟完事。”
陆小川扣着走龙珠,掀开被子的一角,把手伸了进去。
容霜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心道:你是省事了,我可亏大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陆小川不断询问着伤痛的位置,然后移动走龙珠,在高高的山峰,幽深的山谷间来回穿梭。
“这里好了吗?”
“下面一点?”
“还需要加强一点力道?”
陆小川的语气平静而自然,连带着让容霜也放下了心底的紧张。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窗外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陆小川恋恋不舍地把手从温暖,带着淡淡香气的被子下抽了出来。
“没问题了吧?”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容霜轻轻摇头:“你可以出去了。”
“哦。”
陆小川垂着头,卸磨杀驴也没你这么痛快的。
“那什么,这瓶水你拿着。”
“走龙珠会给皮肤带来灼痛的感觉,用它抹一下会好很多。”
无论如何,送佛送到西。
他把装有石中泉的瓶子扔到床上,想了想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准备走人。
“你在门口等等我。”
容霜迟疑了半天,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等你干什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小川耿直的性格,根本猜不到她的心思。
“现在天都没亮,你两条腿走回去吗?”
容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哦,那谢谢你了。”
陆小川一想也是,这个点打车都没地方打去。
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我在外面等你。
咔哒。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屋里只剩下容霜一个人。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容霜你上辈子到底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啦!”
她大字型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发出阵阵哀鸣。
一小时后。
陆小川站得腿都发软了。
幸亏是早上,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要不然非得被当成小偷或者坏人不可。
房门打开,容霜面色红润,光彩照人,看起来完全不像一夜没睡的样子。
“走吧,我们去退房。”
“好。”
陆小川连忙点头。
乘坐电梯的时候,两人分开一段距离,如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陆小川心里有点不好受,好歹你也说句谢谢什么的呀?
不过一想这次分道扬镳后,说不定两个人就再也没什么交集,也就淡了心思。
到一楼大厅办完退房手续后,两个人一起从酒店大门走出来。
幸好,天色尚早,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除了勤劳的环卫工人,和一些早点摊位开始了忙活,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行人。
“兴安,别拿着醋罐子不放,给我加点。”
路边的馄饨摊上,两个神色疲惫,精神萎靡的年轻男子对桌而坐。
张岩大口地吃着热乎乎的馄饨,朝着自己的碗里指了指。
哗啦啦。
醋罐子对着桌面浇了下去,流得到处都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扑面而来。
“兴安你怎么回事?”
“熬夜熬傻了啊?”
张岩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不悦地喊道。
“我姐……”
容兴安失神地指着一个方向,神色极为复杂。
“哪儿呢?哪儿呢?”
张岩和容兴安潇洒快活了一个晚上,此时最怕遇到的就是容霜。
“和陆小川刚从酒店里出来。”
容兴安呆愣愣地说道。
“什么?!”
张岩立刻转回头去,震惊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