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鱼不以为然,直接就蹲下身观察起来。
这淡定又熟稔的操作落入江廷前的眼中,引得他心中十分疑惑。
试问一个全村摒弃的傻子,怎会习得连亲爹都不曾知晓的仵作之术?
稀奇,有趣。
江廷前嘴角微勾,目光不曾在那道臃肿的身材离开过。
过了没多久,顾淮鱼便走了出来,说道,“死者是中毒而死,喉头的血液凝结发黑,腹部鼓胀坚硬,显然是药效过后一段时间走到这里之后毒发身亡的。”
江廷前眼睑微微下垂,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方才说的几处痕迹。
可谁料那几个村民仍然不可罢休,硬是要死磕到底。
“你说她是中毒而死,证据呢?”
“空口白牙,休想让你爹洗脱嫌疑!”
顾淮鱼无奈,直接切开尸体喉管,将卡着的毒草取出,放在白布上递了出去。
“这就是致命的根源。”
村民们有人认出来,大喊道:“这确实是毒草,村头的几只狗子就是因为误食这种草口吐白沫而死。”
闻言,本想着再继续闹事的死者亲属面面相觑,只好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夹着尾巴逃走。
事件已经基本定性,江廷前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顾淮鱼叫住。
“县丞大人上我家的时候,那股理直气壮的劲儿去哪了?”
“也好,我正有一事好奇。”
江廷前顿了顿,眼角微微一压,“短时间内准确找到关键部位,并取出证据,若非家传,你如此年纪,怎能有如此高超的手艺。”
“自然是凭这里。”
顾淮鱼一脸傲气地指了指脑袋,阴阳怪气道。
江廷前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了句“抱歉,打扰了。”才离开。
顾淮鱼心中顿时觉得解气,这才屁颠屁颠地随着顾昼天和哥哥们回家。
可没想到回家几十里路,不若来时有马车送达,她累得气喘吁吁。
大汗淋漓的她,脚上仿若有千斤重的石头,累的抬都抬不起来。
几个身材纤细的哥哥顿时笑弯了眉眼。
“淮鱼长大了,哥哥们抱不了了,以后只能自己走了。”
顾淮鱼生无可恋,看着除了自家老爹壮如老牛的身材,其他人都是身轻如燕。
她不由得怀疑,原主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唉,就怪我,有个大师说你娘这胎是个女娃,我便乐坏了,每日都做好吃的,没想到你竟将我的体态都遗传了去,都没传到你娘的半分。”
顾昼天说着,脑海中浮现起顾淮鱼她娘曼妙的身子,嘴角便开始抑制不住的傻笑。
顾淮鱼无奈,只好吃力地拖着身子回了家。
饭桌前,壮如牛犊的顾淮鱼愤然起身,一脸郑重的宣布。
“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减肥,绝对不能消沉下去。”
“小妹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的这样说胡话?”顾峎一听,担心坏了,当场就把手中的佩剑一丢,“难道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素来书不离手的顾隼也将典籍放下,一脸担忧。
“不管,就这么定下了!”
“谁也拦不住我减肥的决心。”
顾淮鱼拍案定下,转身就去田地里摘黄瓜,打算今夜就这样朴素的度过。
本以为经过厨房之后,她便在房间里简单地过完今夜。
可伴随着顾昼天的一声“菜来咯”,顾淮鱼就彻底地挪不动脚了。
色泽鲜明的肉菜伴随着阵阵香气,深沉的色泽带着浓稠的汁水。
更可恶的是,顾篆还做了许多精致糕点,清香十足,格外诱人。
“真的不吃了吗?”
“要不少吃点?”
顾昼天问了一嘴,可顾淮鱼的目光紧紧盯着菜肴,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众人憋笑,顾淮鱼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