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淮鱼和付礼才刚到衙门,就见江廷前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见到顾淮鱼和付礼二人联袂而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问道:“你们怎么才来!”
昨天晚上,顾淮鱼特意和他说过,付礼答应到衙门做事了。
江廷前对付礼更了解,知晓付礼的部分过去,也是因此,他并不觉得顾淮鱼能请动付礼,只当付礼是胡乱应付顾淮鱼,或是顾淮鱼会错意了。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将付礼一起带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顾淮鱼愣了一下,这刚刚还像死了爹娘一样的男人,怎么转眼间就好像吃了枪药一样呢。
“出事了。”江廷前面露厌烦,“运来酒楼,死人了。”
顾淮鱼“哈?”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这运来酒楼,就是昨天她和顾淮鱼一起去吃饭的酒楼啊。
“来报案的人刚走,我正打算过去看看呢,你们和我一起去。”
顾淮鱼撇撇嘴,“那我们这不是来的正好嘛?”这人至于一副他们迟到了半天的模样吗?
“诶,那是干什么?”顾淮鱼忽然注意到,月洞门后边,一群人忙碌的身影。
江廷前转头看了一眼,又看向小楼。
小楼无奈,他家公子对那位扑上来的孙姑娘是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呀。
刚一通训斥,把人赶走了,这会儿又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无辜模样,他家公子若是去场戏,京城第一名伶都得失业。
腹诽归腹诽,主子问话,哪有不答的道理,“是孙姑娘正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了。”
顾淮鱼随意点了点头,“那走吧。”
她和孙梦柔,属实没有什么瓜葛,若是说矛盾,那也是孙梦柔和她过不去,她又不喜欢江廷前,自然犯不上和一个恋爱脑的女人置气。
且,就算她真的对孙梦柔不满,也不会在这个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停下来浪费时间。
三人一同离去,没有人注意到,月洞门后边,一道目光将他们方才的反应尽收眼底。
碧云回到院中,看着端坐在桌边的孙梦柔,咬了下牙,“小姐,江大人走了。”
“走了?”孙梦柔惊呼一声,“你没告诉他我要走了吗?”
碧云垂下头,满面委屈,“小楼根本不让我见江大人,我只在门外将事情说了。”
“但,当时有人来报案,说是什么酒楼死人了,那边正闹着事儿呢,江大人顾不上其他,就出门要去办案子了。”
孙梦柔深吸一口气,“这样啊,那到是说得过去。”
她想了想,又说:“既如此,那就等晚上,江廷前回来之后,我再亲自去辞行吧。”
本来打算让江廷前得知她要走,过来探望她,替她送行的,现在看来,这个念头要落空了。
她对江廷前还算了解,审案子的过程中,他是不会分心的。
莫说她对江廷前而言,本就可有可无,甚至她走了,江廷前还会觉得清净,就算她和江廷前之间有几分情意,她也没那个能耐让江廷前分心。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小……小姐……”碧云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讪讪,欲言又止。
孙梦柔看得心中一阵厌恶,但身边得力地就碧云一个,孙梦柔还是装出一副耐心的模样,轻声问:“还有什么事?”
“顾淮鱼来过了。”碧云咬了下牙,袖子底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来了又怎样?”孙梦柔是嫉妒顾淮鱼能整日跟在江廷前身边,但如今有案子,又是人命官司,顾淮鱼身为县衙的仵作,去验尸也是理所当然的。
碧云猛地抬头,“顾淮鱼问起后院的事情,小楼说咱们要走了,奴婢看江大人的样子,好像是想过来看一看小姐的,但被顾淮鱼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