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谭大人为这府里操劳几月,鞠躬尽瘁,何罪之有啊?”
”一仆不侍二主,卑职······“
渚喻冷笑一声,这侍卫竟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却还想负荆请罪,“吾与叔父都姓渚,皆是你的主,不算一仆侍二主。”
将军早就知道自己是主子安插在将军府里的眼线了,那为何不早早揭穿,非得等到现在。“卑职不知将军何意。”
“你果真是如你那佩剑上的愚字一样,愚不可及!”
佩剑上的“愚”?沐影在房门外一听到那个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难道追杀驿馆老板夫妇的人就是谭侍卫他们的人?那驿馆里有血根的汉人难道就是谭侍卫的主子,也就是渚喻的叔父?是良医官?同姓渚?渚良?
“请将军责罚!”谭侍卫在地上磕了个头。
“责罚?我赏你还来不及呢!夫人大病得愈,也有你的功劳。”
功劳?是谭侍卫抓了青青?渚喻也知道这事吗?
“你在夫人院外守了一夜,岂不是尽忠职守?”渚喻这话里有话的,谭侍卫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将军是为了夫人?”
渚喻怒不可遏地,将一把短剑扔在他眼前,那把剑上也刻着一个“愚”字。
“看清楚了吗?这是你们“愚山人”的佩剑!夫人那日坠马重伤后,望霖带回来的。
谭侍卫这下才明白将军的意思,将军应该是知道夫人出事不是意外,而是主子的意思。但此事,谭侍卫并不知情。“将军,此事我并不知情!”
“最好是!你知道我为何不早揭穿你的身份,为何明知是’愚山人’所为,还要派望霖去调查?因为我宁可在你主子面前装成一个傻子,也不想坏了这份情谊!最重要的是,在这世上,只有叔父,能救沐影。”渚喻说到动情之处,也难忍悲怆之情。
“你在府里待了数月,若你只是个无脑侍主之人,我也不会留你到现在。”
“将军,我······”
“我不会让你违背叔父的命令做事,但是你绝不可让’愚山人’再伤夫人一根毫毛!否则,我杀尽’愚山人’,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谭侍卫为主子卖命数十载,但自从来这府里,也从未想伤害过夫人,甚至都常常感念这世上竟还有夫人这样善良之人,待府里的仆从如家人朋友般。谭侍卫听渚将军肺腑之言,也知道将军话有多重,别说杀尽愚山人了,只要是为了夫人平安,将军可以杀尽天下人。
“主子对卑职恩大于天,负天下人,卑职也绝不负恩人,但将军且可放心,夫人宅心仁厚,谭某必万死不辞,护夫人平安!”
沐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离开了书房。原来渚喻的大计是他叔父的大计,若自己要与那医官为敌,那渚喻便是横插在中间,孝义难两全。